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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放的通話中,舒逸已然猜到了是什麼原因,不過他還是故作驚訝地說道:“怎麼了?”沈放說道:“今天早上金陵有人報案,說羅廊巷發生了兇殺案,死了四個黑衣人。”說到這兒他瞟了一眼舒逸,舒逸卻皺起了眉頭:“什麼?黑衣人?身份查明瞭嗎?”沈放說道:“沒有,不過四個黑衣人身上都有同樣的刺青,他們應該都是一個什麼組織的人。”
舒逸說道:“是誰殺了他們?”沈放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目擊者,而且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舒處……”沈放望着舒逸,欲言又止。舒逸淡淡地說道:“怎麼?你不會認爲人是我殺的吧?”
沈放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覺得奇怪,從現場的屍檢來看案發時間你應該還在招待所睡覺呢。”舒逸說道:“好了,既然警察都沒能夠在現場找到有用的線索,看來我也不用跑這一趟了,對了,我和範元彬也算有些交情,既然不去金陵了,我到‘山水公墓’去看看吧。”沈放說道:“金陵市局的人一會要來,我就不陪你去了。”舒逸說道:“你去忙你的吧。”
“山水公墓”,易新梅在易家幾個親屬的陪同下把範元彬送進了焚屍間,易新梅哭得像個淚人似的。舒逸走到易新梅的身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架,輕輕咳了一聲:“易女士,節哀順變。”易新梅扭頭看了一眼舒逸,止住了哭聲:“舒先生,你怎麼來了?”她的神情突然變得平靜,彷彿已經忘記了昨天曾經成爲舒逸的階下囚。那神情和口吻就像是和一個朋友在說話。
舒逸說道:“我和範先生算是朋友,今天他安葬,我特地趕過來祭奠。”易新梅欠了欠身:“舒先生有心了。”說完再也不說話了。舒逸看了看幾個易家的人,他們只是朝舒逸微微地點了點頭。
一直到起了骨灰,在公墓裏下葬,沒有任何人和舒逸說過一句話,起灰和下葬的時候易新梅又慟哭了兩次,看上去她哭得很傷心。
一切結束以後,易新梅和舒逸打了個招呼,便上了易家的車離開了,舒逸開着車跟在後面,易新梅並沒有回易家,而是在路口下了車,在那等了一會,然後上了開往金陵的客車。舒逸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等客車開走後,舒逸才發動車子,往易家去。
易家大門口掛起了白色的燈籠,貼着一付輓聯:人間未遂青雲志,天上先成白玉樓。橫批:松柏風凋。大門兩邊堆滿了花圈與唁帳,都是易家的親友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