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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已經能不能還算是‘人’了,就見這人的臉好像在絞肉機中絞過一樣。他眉毛以上的部位不知道哪裏去了,這人的頭蓋骨已經被掀開,一層綠油油的粘膜扣在上面,隨着這人得呼吸一下一下呼扇呼扇的。
再看他的臉上,這人的五官基本上都挪了位置。臉上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黑洞,雖然看不見上下嘴脣,但是從大小上來看,應該是他的嘴。在這人嘴巴上面,還有兩個細小一點的窟窿,在嘴上面的細小窟窿應該就是鼻孔了吧?但是話說回來,他的鼻子哪裏去了?
鼻孔上面斜着有一隻眼睛,這隻眼睛幾乎就是豎着立在了鼻口上面。說是眼睛,還不如說是眼珠子更加貼切,我只看到一直血紅的大眼珠子滴溜亂轉,完全看不到上面有一絲一毫眼皮的痕跡。而且他這隻眼睛所在的角度更像是二郎神的第三隻眼,現在只剩了這一隻副眼,那兩隻正常的眼睛卻找不到了……
見到了這人的尊榮之後,吳連環和西門鏈幾個人都驚得停住了腳步。最後還是經常和死人打交道的老莫膽子大一點,他先張口說道:“你是什麼……是不是人?”
他們幾個人除了盜墓的吳連環之外,剩下得都是民調局的老油條。能讓他們說出來是不是人這種話,就足見他們的心裏多沒有底了。如果眼前這個是人的話,就他這樣的情形,已經死了好幾個來回了。但如果說他是鬼的話,這人的身上又陰陽平衡,沒有絲毫的死氣。西門鏈他們幾個人要是連是人是鬼都分不清的話,那早就在民調局混不下去了。
這時候,他們眼前的這個‘人’臉上的黑洞顫動了幾下,一個別彆扭扭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又是什麼人?誰讓……”他說了一半的時候,臉上的黑洞突然停止了顫動,那個彆彆扭扭的聲音也跟着停了下來。他的目光已經從西門鏈他們幾個人的身上挪開,穿過了他們身體的空隙,最後落到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西門鏈他們幾個人也沒有說話。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他這麼盯着我,主動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你認識我嗎?還是你在我身上看出來什麼了?”
見我主動向前,這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等到他的反應過來之後,才停住了腳步,臉上的黑洞繼續顫動,又聽到了剛纔的聲音說道:“吳勉……你認識吳勉嗎?”這個名字除了吳連環之後,在場的衆人都知道說的是誰,現在知道他爲什麼對我這麼感興趣了。西門鏈他們也轉過頭來,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我的白頭髮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