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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踱來接過沈南寶手上活計的風月,還是忍不住詰怨,“從前不曾住過這樣的顯赫人家,只聽旁人說這些千金端莊毓秀,是懂事溫情的人兒,當家主母端的也是穩重豁達、不分軒輊的操行,回來經歷了一遭,才曉得現形,都是些魑魅魍魎!”
風月切齒有聲,拿着鎮紙作捋也哼哧響得厲害,“不說旁的,便說這紙,主母真是用足了心計!叫姐兒您說不好不行,說好也不行!”
風月轉過頭,迎上沈南寶皎皎如明月的臉龐,道:“闔府上下,不提老太太老爺用的是頂好的澄心紙,但其他各房的姐兒哥兒都是用的連史紙,雖道同是宣紙,但連史紙白如脂玉,厚薄均勻,最適書寫了。”
沈南寶心裏明鏡,聽她這一番氣話,只笑了笑,“且讓她去耍她的小心機,露她的小肚雞腸,我們跟着置氣作什麼?何況,當時打定主意回來時,不已經料好了要受這些差別待遇?”
料到是料到,但真當經歷了,又是不一樣的感受。
她可做不到自家姐兒這般刀槍不入。
風月嗐了一聲,也不往沈南寶跟前撒氣了,默默地捋平了紙,取了裝着清水的小盂,倒入硯池。
待到墨塊在硯池裏百轉千回時,她纔有些感喟,“細想想,方纔小的那話也有些偏激,那主母大姑娘確是如此,二姑娘卻不然,先前還替姐兒求情,想來大抵是同一出身,所以便感同身受罷。”
沈南寶正縛起袖子,提筆蘸墨,聽了這話,臉上掛起一抹譏笑。
“她好,她哪裏好?是告訴我沒有外人禮數或可不用講究,有了外人還得遵循的好,還是告訴大姐姐我心直口快,但所訴皆是由衷之言的好,又或是藉着替我鳴不平攛掇我到祖母跟前告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