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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也只有沈南寶聽得出來是諷刺,浣心只是道:“往日都被大姑娘壓着,好容易能揚眉吐氣一番,自然是要順杆子往上爬。”
正相說着,那紓華拿了一捧油紙,裏面包滿了藥材,一如既往揭開蓋兒準備往裏扔。
沈南寶坐在杌子上,正面烤着爐膛裏的火,額上漸漸溢出了汗,她不免打起蒲扇,漫不經心地看着那一個接一個的藥材跳進黑咕隆咚的罐子裏。
風月見多這樣的場面,有些不耐煩地轉了頭,正瞧見沈南寶眯起了眸,心頭‘咯噔’了一下,“姐兒,怎麼了?”
沈南寶迎上風月那雙稚氣的眸,翣了翣眼,又緩緩打起扇,“柴禾快沒了,盡燒出來煙,薰得我眼疼。”
風月往下一瞧,見火勢果然式微,那廂的浣心就勢將手上的柴添了進去。
有了新柴的加入,爐膛裏的火又明亮了起來,烘得人汗流浹背,烘得藥蓋子砰砰跳躍。
沈南寶的沉默便顯得格外抓眼。
紓華是個沒眼力見的,又在旁鐃鈸一般的絮絮說話。
沈南寶起初還應着,後來恍惚神魂出竅似的,木訥訥地坐在那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