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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傾盆地來,瓔珠似的蹦到地上,砸出滔滔不絕的琳琅脆響。
沈南寶便到了後半夜才睡着,以至於翌日晨起時,兩眼鰥鰥的,就是不曾關懷她的殷老太太,也忍不住道:“寶姐兒倒我同一樣,睡得淺,聽不得半點響動。”
沈南寶暈沉沉的,腦子摻進了沸水似的,熱騰騰閃過昨個兒在雨裏一次又一次的翻身。
她咂摸不出爲何不得安寐,想來的確是如祖母說的,她聽不得響動罷。
沈南寶揣測着,順遂一笑,“先前春雨夜半來襲的也有,我也沒曾被鬧醒過,想來是昨個兒那夏雨太鬧騰了,這才睡不着的罷。”
殷老太太嗐了聲,“這怎麼能一樣呢?春雨潤物細無聲,不是有句詩說得的麼,‘細雨溼衣看不見,閒花落地聽無聲’,遂你能睡得安穩,夏雨便不一樣了,天老爺一咳嗽,敲鑼打鼓的滾着積雲來,能吵得人腦仁嗡嗡的疼。但你這樣也好,只是被吵得睡不着罷了,不似我鎮夜睡得淺,不得聽那些響動,連着下人一併跟我遭罪。”
胡媽媽見她邊說,邊捏起肩,連忙抻手上去替她敲,“老太太哪有你這麼說的,您待我們好,我們做下人的自然也緊顧着老太太的身子,爲着老太太能睡安穩,躡手躡腳算得了什麼?又何談遭罪呢!”
殷老太太便笑出了聲,“都多大了還這麼猴兒頂燈似的抹一嘴子的蜜,不怕叫這些猴息子看笑話?”
這麼說着,仰了首,“便都回去罷,寶姐兒也沒睡得好,回去正好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