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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寶搖了搖頭,“睡久了,骨頭要懶,還是起來得好。”
風月便拿了巾櫛在水裏翻江倒海,“那姐兒等會子要做什麼?昨個兒半夜下了場急雨,今個兒天氣便沒那般熱了,就是想去逛逛後院子的菡萏也不必惱日頭曬了。”
宅裏的女人就是這樣,不出府的日子,莫不是待在屋中繡樣讀書,就是走一走那後院子悄悄這處的花開,那處的綠植,所以但凡有點小事就能醞釀、醞釀,成了撕破臉的大事。
沈南寶推開窗抬眼望向被雨洗刷一新的穹隆,雲翳還沒散去,剌剌的天光從裏頭射出來,一線線光柱似的打在院子的每一處,落下無數光的韻腳。
沈南寶在這片光光點點裏眉舒目展,“不必了,先去漪姐姐那裏。”
歷經了那麼多事,風月曉得姐兒自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再置那些青口白舌,只將巾櫛擰得半乾遞了上去,“只怕漪姑娘還氣着。”
沈南寶接過來搭在臉上,那水裏放得有養顏的杏仁油,巾櫛往裏頭一浸便沾滿了甜杏仁特有的那股清香。
沈南寶嗅着這股味道,從濡滿水的巾櫛裏地傳出嗡嗡噥噥的聲兒,“總歸過了一晚,該是靜得下心來聽我解釋了。”
不過定是少不得被呲嗒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