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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的一聲嘆,拱起了容氏心頭的怒火,放在小腹上的秀手攏成了拳,“大娘子說的是,但這心病若非那腌臢事,那醃苦病,哪裏能夠有,指不定現下就同開國伯爵家一般,叫人打點買辦赴京的物什。”
大抵是太傷心了罷,說着說着哽咽起來,眼直忙忙的翣,拿錦帕捂着,淚卻滂沱得厲害,捂不住,從間隙淌出來,噗噗掉在什錦紋的裙幅上,一霎乾涸。
沈蒔茫茫望着,有些不知所措,“好好的,怎麼就哭了呢……”
他還沒說完,本想作壁上觀的殷老太太瞧不下去了,撂了盞,磕託一聲脆響,“有話就好好說,動不動哭什麼,你現在懷了身子,哪裏能夠這樣大悲大傷的,難不成你指望着你肚子裏的哥兒癡障?還是指着他沒了,叫倬哥兒愈發於心愧疚?”
容氏聽罷,不泣聲了,只把嘴脣咬住,豐盈的脣瓣擠出鮮豔欲滴的紅。
沈蒔瞧不下去了,寒着臉厲喝起彭氏來,“你總有那麼多的說辭,恍惚什麼事你都很無奈,你都情不由衷,就倬哥兒這件事,要不是你那般狠毒,能到如今這地步麼!”
這世間想要功成很難,費盡心力,千辛萬苦都不一定能成就。
但要失敗,小小的一個壞心思,一個舉動就能辦到。
譬如三哥哥這事,闔府衆人都小心翼翼照顧着他,爲了他的仕途鞍前馬後,就是殷老太太也爲此免了他的晨昏定省。
而彭氏找個長隨勻點寒食散就能讓所有人的努力前功盡棄,還讓三哥哥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