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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的話就這麼閃過腦海,沈南寶心頭一蹦,飛快地收回了視線,只管埋着頭,一徑絞弄起裙帶,好似那裙帶是魯班鎖,須得全神貫注地盯着。
蕭逸宸便越發的氣了,他身旁的柳府尹剛剛遭他一番耳提面命,此刻滿腦子嘎七馬八,一徑打着眉眼官司,好容易下定決心囁嚅一句,“殿帥,那事真不是小的願意,是彭中侍找上小的……”
還沒說完,那一徑拿臉對向窗外的蕭逸宸倏地砸起窗,‘邦邦邦’的,配合着咬牙切齒的聲兒,“真是打量我不知道,所以爲所欲爲呢!”
柳府尹瞬間跪下來,大淚傾下,“殿帥,小的說,小的說,是彭中侍拿了五百兩給小的,小的也是一時糊塗,但是後來我也都退給彭中侍了,殿帥您肚兒是盛酒的葫蘆,寬量的主兒,您就饒了小的這一時的豬油蒙心罷。”
這一嗓子嚎的,嗷嗷的讓蕭逸宸回了頭,這一回,就見他拿額首搶地,痛哭流涕,“我都退給他了,就過了道眼……”
爲官的就是這樣。
年少時,一勇無前,滿心滿肺的熱忱,爲了國家可拋頭顱灑熱血。
但一登了高,嘗過了權利的滋味,就開始被權利侵蝕,也貪戀起人生云云,膽子便縮得跟雞眼一樣小了。
蕭逸宸眸底浮現一點嘲諷,又望一眼那玲瓏玉致的側影,許是見到了他罷,所以很安生地坐在那兒。
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