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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筆直的嗓門,搓綿扯絮似的,仍從門後的那頭傳過來,“天殺的!天殺的!我當初就該一枕子悶死你……”
後來的話聽不到了,沈南寶一頭子扎進濃稠的夜色裏,在悽迷的冷風中,踏上水榭,蹈過小徑,邁進榮月軒,像斷了線的人偶,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外,茫茫看着從那扇門內惶惶透過來的明光。
沈南寶不禁舉頭望向天,天上一輪明月,跟泡糊了的餅,邊緣慘淡的掛在空中,有着‘揀盡寒枝不肯棲’的矜傲,也有着‘卷帷望月空長嘆’的寂寥。
門內突然有了動靜。
沈南寶垂下眼,窗底兩道剪影從桃花紙上一溜而過,如同仕女從畫中掙脫出來,隨着豁然開朗的隔扇,轉過來風月和綠葵那兩張言笑晏晏的臉,隨着燭火一烘,簡直比三月春光都要溫暖。
涼水一樣的夜風,這時彷彿便有了欣欣向榮的暖意,拂在凍僵的臉龐,撲得沈南寶滿眼的迷滂滂。
沈南寶翣了翣眼,就看見風月和綠葵的臉瞬間駭然失色,手足無措地擁過來。
“姐兒,您怎麼了?怎麼哭了?臉這怎麼回事……”
沈南寶惘惘地掂了掂臉頰,這纔在一片刺疼的感覺裏,摸到那一手滾燙的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