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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卻笑了聲,愴然地點頭,“是啊,我沒資格,可是,誰又知道我的苦處,你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良輔和我……那麼多年的至交,我是使計強取豪奪的她麼?也是因嫉恨而故意不救他的麼?也是我使計強取豪奪的她麼?”
他猛地一抬頭,盯住蕭逸宸,“不是的,都不是,是因爲當時良輔陷入了肅王的風波,已經自顧不暇,所以,我才領了她上門,我也不是不想救你爹爹,可是你爹爹囑託了我,叫我好好周顧顧氏,我當時若是替良輔舉薦,難保我不是下一個他,我若是孤家寡人,就是良輔上斷頭臺,我也情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去劫法場,可是不能夠,我有一家子的人,更有你爹爹的囑咐……”
“簡直是滿口胡言!你沒救就是沒救,何必扯出這麼多的曲折出來!”
蕭逸宸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只知道,這事是荒唐的,這事是令他不可置信的,當然也必須是沈蒔爲洗刷自個兒冤屈的一通謬論!
見他側頭又要吩咐班直,沈蒔一下慌了,“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也記得清清楚楚,那年你才七歲,我和你父親因着節下江南繅絲一事,不得不臨危受命南下,也正是這麼一趟,我們才碰見的顧氏,纔有了那麼些事,你當時還小,你可能還不記得……”
他怎麼不記得!
當年那麼恩愛的爹爹和母親,不過是去了一趟江南罷了,回來之後卻物是人非,父親天天冷着一張臉,母親則日日以淚洗臉。
正正是因如此,母親得了癆病,終日病臥在窗。
他至今都記得那時母親的房間,苦澀的藥霧,霧一樣的陽光,還有永遠臥在榻上,一身月白中衣的母親,她像廢棄的廢紙,被父親人拋在那裏,被父親遺忘。
只有他記得,也只有他時常坐在牀沿陪着母親,聽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泣聲,“他曾也是爲我撞過南牆的,爲什麼都變了呢,她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