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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多年養就的倨傲，又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就能改掉，何況，想要榮華富貴的目的，不就是讓自己在她人面前高高在上？
若是這會子在幾個小輩面前，過分地低了聲下了氣，那她以後即便是有機會把頭揚起來，可在此刻低聲下氣的一幕，永遠烙印在這些人眼裏，這對賈老夫人來說，是比讓她去死還要痛苦百倍。
所以賈老夫人也只是微微收斂了些，朝着小姑子用那種小女孩兒纔會使用的嗔怒的眸子，婉約了一眼，聲音裏帶出了些許的哀怨。
“小妹，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當年拽住嫂子的手就不願意放開的那個小妹了，不再是穿上一件新衣服，就抱着嫂子的胳膊笑地甜甜蜜蜜，說要感謝嫂子一輩子的那個小妹了。”話落下，低下頭去，從袖籠裏拿出帕子抹着眼睛。
正在和顧瑾茜說笑的老夫人，身子瞬時僵硬了起來。
顧瑾茜微微怔愣住。
“元元，扶母親下來。”賈老夫人朝賈氏伸出手臂。
賈氏微愣了下，下一刻雙眸亮起來，她就知道母親一定有辦法令姑母服軟，她從小就是聽着母親說着“姑母在她面前如何柔順乖巧，從不忤逆”的故事長大的。
不過，她也知道，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母親也會和姑母一樣，不會心軟幫她的，畢竟，母親和姑母的感情是真切的，不是那種虛假應付世人看的。
賈寶瑜也很有眼色，也連忙過去，和賈氏一左一右地攙扶着賈老夫人下了大炕，無比乖順地站在邊上，沒有看向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