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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颔首道:“正是,徒儿可知,是谁从王爷手中要来这副画,托我送给你?”
能让王爷割爱的,只有皇帝陛下。殷恪卷起画卷,爱惜地抚过卷轴上的文理,“师傅之意,我已了然。”
“陛下也是不易。恪儿,此事上不得已让你受了委屈,但,我和陛下都认为,你尚且年轻,受一些磨砺,不是坏事,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皆是学问,挫折会帮助你看得更透。”
午后,屋外有声声虫鸣,殷恪端坐在案前聆听太傅教诲,一如过去。太傅讲了一辈子学,是大梁最为有名的儒释道学集大成者,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如同一道溪流,揉化他心中的积郁。
殷祀爽朗笑道:“还是你这老朽会说话,正是这个道理,我与孙儿说了许多话,不及你寥寥数语管用。”
“我明白,祖父和师傅是想要告诉我,水至清则无鱼。不要做孤高山外雪,想要改变这个世道,必然积极入世,徐徐图之。”
经此一遭,殷恪的面容更加沉静,宛如钟灵毓秀的瑶台灵石,内秀蕴含其中,言谈举止,叫人如沐春风。法曾颇有感慨,他这徒儿从小便锋芒毕露,到底会让人不太舒服,如今大不同了。
他还这样年轻,日后,他会走的很远,成为大梁的中流砥柱,接过他们这些老家伙的衣钵,也许,他能做到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改变整个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