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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賈”組織深處米蘭沙阿地底的地下設施中,馬丁·林德羅斯站在一扇窗都沒有的牢房裏,伸出手在牆壁上摸來摸去。被帶到這裏之後他已經摸過無數次牆壁,彷彿都能在粗糙的混凝土表面之下感覺出一根根骨骼般的加強鋼筋。
房間一邊的長度是十五步,每條邊都一樣。四壁僅有的差別就是用鉸鏈固定在一面牆上的牀板,對面的牆上還有一個不鏽鋼製成的洗滌槽和一隻馬桶。他來來回回地踱着步,如同一隻長期困在籠中、悄然失去神智的野獸。天花板上嵌着三組藍紫色的熒光燈,裸露在外的燈管並沒有用鐵網保護。燈的位置太高,他竭盡全力跳起來也夠不着,因此這三盞燈每天都有十六個小時無情地放射着刺眼的光芒。
關燈的時候他就躺下睡覺。但古怪的是,燈往往會在他剛要沉沉睡去時啪地點亮,讓他像咬鉤的魚兒一樣猛然驚醒。根據這些情況,林德羅斯很快推斷出自己始終處在監視之下。經過一番偵察,他發現兩組燈(燈管多無疑也是光線刺眼的一個原因)之間的天花板上有個小孔。光纖探頭通過這個小孔監視着他,就像神靈般漠然無動於衷。牢房中的一切安排得都很精巧,這與“杜賈”組織頗爲相稱。藉此他可以確信——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自己正處於這個恐怖網絡的最深處。
是法迪本人在監視,林德羅斯很難不這麼想。即便法迪不至於始終親自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他也會時不時地查看林德羅斯在牢房中的監控錄像。這個恐怖分子每次看到林德羅斯在牢房裏來回踱步,肯定都會洋洋自得地誇耀一番。法迪是不是很期待看到林德羅斯失去理智、從人變成野獸的那一刻?林德羅斯對此確信不疑。一想到這些,他垂在身側的兩手就會緊緊地攥成拳頭,直攥得失去血色。
牢房的門砰然打開,法迪走了進來,陰沉的臉上滿是怒色。他沉默不語地大步走向林德羅斯,照着他腦袋側面狠狠地打了一拳。被打蒙了的林德羅斯跌倒在混凝土地面上,覺得直噁心。法迪又踹了他一腳。
“伯恩死了。林德羅斯,你聽到了沒有?死了!”法迪的語氣極爲可怖,微顫的嗓音表明他已瀕臨情緒崩潰的邊緣。“這簡直不可想像。我精心策劃的復仇竟然會落空。不可預見的事讓一切都白費了!”
林德羅斯緩了口氣,用一隻胳膊撐起身子。“未來就是不可預見的,”他說道,“你不可能知道未來。”
法迪蹲下身,臉幾乎湊到了林德羅斯的臉上。“你這個不信者。安拉知道未來;安拉會把未來展現在正直的人們眼前。”
“法迪,我真可憐你。真相就擺在你的面前,可你竟然還視而不見。”
法迪的臉被怒火扭曲了,他揪住林德羅斯,猛地把他推倒在牢房的地上。法迪伸出雙手扼住林德羅斯的喉嚨,掐得他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