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第1/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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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兒眼淚禁不住流下來,雖然時隔一年多之久,我已遠在美國的監獄,當時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那種疼痛感竟是這麼真實,真實到心如刀割……
現在是2009年9月19是上午八點,肖申克州立監獄,C區58號監房。
每天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到了。
我把小簿子塞進抽屜。牢門自動打開,老馬科斯活動着胳膊走出監房,我跟着他來到走廊。從旁邊的監房跑出許多人,飛快地從我身邊衝過,卻被上層監視窗裏的獄警大聲警告。C區的囚犯大約有一半是黑人,還有不少拉丁美洲裔,而我這樣的東方人只有一個。
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途中有三道堅固的鐵門,依次打開又關閉,可以確保不發生意外。
在十幾名獄警的看守之下,最後一道大門打開——我看到了大地。
美國西部阿爾斯蘭州的大地,極目遠眺是數百英里外終年積雪的落基山峯。監獄的操場足夠大了,打一場美式足球絕沒問題。但在操場邊緣是兩道高高的圍牆,還有幾米高的帶電鐵絲網,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崗哨塔,那上面的傢伙據說槍法都很好。
操場裏進來幾百名囚犯,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空氣,享受西部高原的陽光。有的人立刻躲到一邊,進行他們的祕密交易。不斷有人聚集到一起,他們是監獄裏的黑幫。
有人在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原來是比爾,拿着一個籃球,指了指一個破舊的籃球架。他是華爾街的白領,公司在經濟危機中倒閉,他千里迢迢跑到阿爾斯蘭州,開槍打死了自己的老闆。我們給他一個綽號“嚎叫者”,因爲每晚他都會在監房裏嚎叫。我沉默片該,忽然從他手裏搶走了球,轉眼間已上籃成功。
籃架下走出一個高大的黑人,他拍了拍手說:“兄弟,也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