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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此時叫了一聲:“再等會,大比爾。我馬上就好。”
比爾點點頭,翹起了二郎腿。他想起了靠在麥克車庫牆外的銀箭。然後他又想起了他們在班倫見面的那天——除了麥克,所有的人都來了——而且每人又重新講述了自己的故事:門廓下的麻風病人;冰上行走的乾屍;下水道出來的鮮血;水塔裏的死孩子;會移動的照片以及在空曠的大街上追逐小孩的狼人。
那天是國慶節的前一天,他們走進了班倫的深處。他現在想起來了。鎮裏很熱,但是肯塔斯基河兩岸的綠蔭下面卻很涼爽。他記得不遠處有一個嗡嗡作響的水泥圓柱。比爾記得,當所有的故事講完之後,他們看他的樣子。
他們想讓他告訴他們下一步應當做什麼,應當怎麼行動;而他卻不知道。那種感覺使他感到絕望。
看着麥克映在牆上的影子,比爾突然覺得一種安慰:他那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因爲他們的人還沒有到齊。只是到達那個廢棄的礫石坑的時候,他們才真正圓滿。那礫石坑沒有名字,周圍長滿了野草和灌木。那裏有充足的彈藥——打一場命中註定的石塊大戰富富有餘。
但是在那之前,他不知道怎麼說——他們想讓他說些什麼?他想說些什麼?他只是在一張張臉上看過去——班思;貝弗莉;艾迪;斯坦利;理奇。他還聽了音樂。
音樂。低低的。他的眼裏閃出了兩道光芒。他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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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奇把他的小收音機是掛在他背靠小樹的枝條上。儘管有樹蔭,但是收音機反射的陽光恰好刺進了比爾的眼睛。
“把、把那東、東西拿下、下、下來,理、理、理奇。”比爾說道,“我的眼、眼睛快晃、晃、晃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