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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讓自己確信,在特倫頓家的打砸不是一種半瘋的嫉妒的憤怒的行爲,而是一場無政府革命——他擺脫了一對中產階級肥豬,正是這類肥豬讓法西斯霸權者只要胡亂交一點稅和電話費就得以輕易地繼續當權。這是一次勇敢的行動,完全是出於正義的憤怒。這是他說“權力屬於人民”的方式,在他所有的詩作中,他都一直試圖把這種思想體現出來。
躺在汽車旅館的窄牀上時他仍在沉思,他想知道多娜和那個小孩回家時,她會對它怎麼想。沉思中,他嘴角掛着一絲微笑入睡了。
下午三點三十以後,多娜已經不再想郵遞員了。
她坐着,一隻手輕輕摟着泰德,泰德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他的嘴脣在酷熱的折磨下殘忍地腫着,臉色漲紅。還有一點牛奶,不久她就會讓他喝了它。
在最近的三個半小時內——自從家裏的午飯時間到現在——太陽一直毒辣辣地照耀着,雖然她和泰德的窗子都已經打開了四分之一,車裏的溫度仍然高達100度。這就是你把車停在大太陽裏會出現的情況。平時,當你的車變成這樣的時候,你所做的,只是搖起所有的窗玻璃,拉下能打開通風扎的把手,然後開着車兜風。讓我們去兜風——這些話聽起來多麼甜蜜!
她在舔嘴脣。
有一段時間,她把窗戶打開到底,那時有了一陣微風。但她不敢讓它們一直那樣,她怕她會睡過去。
酷熱驚嚇着她——因爲她自己,更因爲泰德,持續的高溫真不知道會把泰德變成什麼樣——但更讓她恐懼的是那隻惡狗的臉,它淌着泡沫.用那雙陰沉的紅眼睛盯着她。
她最後一次把窗開到底是庫喬消失在修車庫的陰影裏的時候,但現在它回來了。
它坐在穀倉前長長的陰影裏,頭低着,眼睛盯着藍色的品託車。它兩隻前爪之間的地面已經被它的唾液浸成了泥漿。它時不時地會嗥叫,向空中猛咬,好像正經歷着什麼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