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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笨重地站在我視線的眼角,如果衣櫃的門突然打開,我不用啓動雷射瞄準器就能用九厘米手槍把門鑿出好幾個洞。
我不小心撞倒牀,迅速轉身,暫時將視線轉離門口和衣櫃,上前勘察牀上的娃娃。它向上張開的手掌心上各有一隻眼睛,不是手工繪製的眼睛,而是人眼。
衣櫃的門依然靜靜地懸在門軸上。
走廊裏除了時間的移動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剎那間,我整個人就跟骨灰罈裏的灰燼一樣動彈不得,儘管生命依然在我體內流動,我的心臟以前所未有的高速不停跳動,再也無法維持先前溫和的運轉,就像籠中的松鼠般朝肋骨的骨架暈頭亂撞。
我忍不住再看一眼那雙小手上供奉的眼睛——血淋淋的棕色眼珠,像牛奶一樣溼潤輪滑,赤裸裸的雙眼露出既嚇人又惶恐的眼神。
我知道那雙眼睛最後見到的事物是一輛應他手勢在他面前停下來的白色廂型車,然後是一位理光頭戴着一隻珍珠耳環的男人。
但是我十分確定,此時此刻,在安琪拉家裏,我所面對的絕對不是那個光頭先生,這種玩躲迷藏遊戲裝神弄鬼的做法不是他的作風,快、狠、殘暴才符合他的胃口。
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青少年精神病院,發瘋的青少年病患在殘暴地推翻他們的管束者之後,在興奮重獲自由之餘,開始興高采烈地玩耍。我幾乎可以聽見他們從其他房間裏傳來的竊笑聲,搗在冰冷的小手後陰險而清脆的咯咯笑聲。
我不願意打開衣櫃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