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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是你麼?”她問屋角影子似的那東西。
不知從什麼地方隱隱傳來潛鳥的叫聲。傑西感覺到淚珠從她的臉頰上滾落下來。此刻正在發生一件異常奇怪的事情,這件事她壓根就沒意料過,隨着她越來越深信不疑這就是她的爸爸,是湯姆·梅赫特站在屋角,也不管他是否已死去十二年,這時恐懼開始離她而去了。剛纔她縮起了雙腿,可是現在她將腿放回原處,伸開了它們。她這麼做時,她的一塊碎夢又出現了——爸爸的小姑娘,用薄荷露牌口紅塗在她的胸前。
“好的,來吧。”她對那形體說。她的聲音有點嘶啞,卻沉穩。“這就是你回來的原因,是嗎?那麼,來吧。無論如何,我怎麼能阻擋住你呢?”
只要答應我事後解開我的手銬。答應我,爲我開鎖,讓我走。
那身形不做任何形式的回答,只是站在那棍似的樹影與夢幻般的月色下,朝她咧着嘴,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1——12——12,梳妝檯上的鐘指示着,似乎暗示時間流逝的整個概念是個錯覺,時間事實上已完全凝固),傑西想,也許她一開始是對的,這裏實際上根本沒有人和她在一起。她開始覺得自己像個風標,處於那種惡作劇般跳躍騰挪的大風的股掌之中。在一場大雷雨或龍捲風之前,有時會刮這種風的。
你爸爸不可能死而復生。
伯林格姆太太說。她竭力穩住聲音,卻悲哀地沒能做到。儘管如此,傑西仍向她的努力致以敬意。不管發生什麼事,太太仍然堅守在那裏,不斷給她出主意。
這不是恐怖片,也不是《弱光層》的片斷,傑西,這是真實的生活。
可是她的另一部分——這一部分也許是她頭腦裏一些真正的不明者的聲音之家,並不是潛意識在她有意識的頭腦某處搭建竊聽裝置,這個東西像個荒謬的(也許是超自然的)影子拖曳在邏輯的腳跟後面。這個聲音堅持認爲事情在黑暗中起了變化。它說,當一個人獨自待在黑暗中時,事情尤其會起變化。在這種時候,裝有想象力的箱子上的鎖便會脫落,任何事——任何一些事也許都會被釋放出來。
它可能是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