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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意,別去想傑羅德了,想想手銬吧。兩副克萊格安全手銬。M—17型的。M符號代表男性,17代表鎖舌處的凹口的數字。
她的腹部和胸部湧來一陣令她振奮的熱流。別那樣。她告訴自己。如果你絕對有那種感受,假裝那是消化不良。
然而這不可能。她感受到的是希望,這無法否認。她能做的最後的事情便是和現實保持平衡。她不斷提醒自己,她第一次從手銬中拽出手的嘗試失敗了。然而,儘管她努力記住那次嘗試的痛苦及失敗,她其實發現自己在想,那離脫開手銬已是多麼接近了——真他媽的太接近了。當時她在想,再有十分之一英寸就完全達到目的了,半英寸絕對能成。大拇指下面突出的骨節是個問題,的確如此。可是,就因爲她無法跨越不寬於上嘴脣的一個缺口,她竟然要死在這張牀上?當然不行。
傑西猛地驅開這些念頭,將腦子轉回到傑羅德帶手銬回家的那天。想到他如何舉起手銬,帶着珠寶商展示最名貴的鑽石項鍊那種無言的敬畏深情,讓它們在手中穿過。她自己也被手銬深深打動,竟到了那種地步。她記起它們怎樣閃着光澤,窗戶裏透進來的太陽怎樣使手銬上的藍色鋼板及鎖舌上的四口曲線反着光亮,鎖舌的凹口處能使手銬在手腕上調節各種尺寸。
她想知道他從哪裏弄來它們的——這完全是好奇,不是指責。可是他只會告訴她,是法院大樓的一個機靈鬼幫了他的忙。他一邊這麼說,一邊含義模糊地朝她微微眨了眨眼,彷彿在康伯蘭縣的大樓有一打這樣狡猾的傢伙穿梭在各個大廳與前院中,而這些人他都認識。事實上,他那天下午的表現彷彿他弄到手的不是兩副手銬,而是幾個飛毛腿導彈。
她一直躺在牀上,身穿一件帶有白色花邊的連衫襯褲,以及與之相配的絲長筒襪。
這一套服裝幾乎肯定總放在這裏。她表情複雜地看着他,感到好笑、好奇與激動……可是,那一天,好笑佔據了有利地位,是不是?是的,傑羅德總是拼命想當冷靜先生,看着他在屋裏大步地走來走去,像匹正在發情的馬,這確實讓她覺得好笑。他的xx毛雜亂地捲曲成瓶塞鑽的形狀。傑西的弟弟兒時常把瓶塞鑽叫做“小雞雞”。傑羅德仍舊穿着他的必勝牌黑尼龍短襪。她記得自己咬着面額內的肌肉——而且使勁咬着,以免笑出聲來。
那天下午,冷靜先生的語速比破產拍賣會上拍賣員的語速還要快。接着,他在誇誇其談當中突然停了下來,臉上掠過一種既好笑又驚奇的神情。
“傑羅德,怎麼回事?”她問。
“我剛剛意識到,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考慮這件事。”他回答,“我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說啊說的。我只是在說你知道那是什麼事,正如你能明白地看出來那樣。可我一次也沒問過你是否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