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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感消失了,可是乾渴感還在。隨着這沒完沒了的白晝在身邊消逝而去,她漸漸意識到,光是乾渴(僅此而無其他)可能達到的目的,就是不斷加劇的疼痛,甚至自己就要死去這一事實也沒能達到。這就是:渴要把她逼瘋。現在,她不光是喉嚨和嘴感到渴,她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在呼喚着要水,甚至連眼球也渴了。看着天花板上的漣漪朝天窗的右邊舞會,她低聲呻吟起來。
這些非常真實的危險向她逼近着,她對太空牛仔的恐懼本來應該減弱或者完全消失。
然而,隨着下午時光的緩緩流走,她發現,出現面孔蒼白的陌生人一事,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加沉重地壓在她的心頭。她老是看到它的形體,就站在圍繞着她衰弱意識的那個小光圈之外。儘管她只能大致分辨出它的輪廓(瘦削到幾近枯槁的地步),她發現她能看見使它嘴巴扭曲的獰笑,隨着太陽拖着它的時光犁耙朝西行去,這獰笑越來越畢露。
它的手在那隻老式箱子裏翻動着,她聽到了那些骨頭與珠寶發出陰森的稀里嘩啦的聲音。
它會來要她的命的。天一擦黑它就會出現。那個死牛仔,局外人,愛情幽靈。
你確實看到它了,傑西。它是死神,你確實看到它了,正如死於孤寂之地的人們常見的那樣。當然他們看到了死神。這一點刻在他們扭曲的面孔上,從他們鼓出的眼睛你也能看出來。它是老牛仔死神。今夜等太陽下山,他就會回來找你。
三點過後不久,平靜了一天的風又開始刮起來。後來又開始無休止地撞擊着門框。
隨後不久,鏈鋸聲也停了,她能聽到風颳着細浪拍着湖岸岩石發出的微弱聲音。那隻潛鳥沒有提高嗓門,也許它認定該飛向南方了,或者在湖面重找一個聽不見那位太太尖叫聲的地方。
現在只剩下我了。至少在別的什麼到這兒來之前。
她不再欺矇自己,她的暗夜來訪者只是想象了。事情的發展已遠離自己所願,由不得一廂情願地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