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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宿舍的廁所還是那種老式的公寓廁所,七八個蹲位共用一個長長的通道,無論有沒有大便都是定時沖水一次。有時候趕上廁所停水,或是某位同學的大便太硬,就會把唯一的下口堵上。這個時候,宿管大爺就會用這種竹竿把下口給疏通一下。不用的時候,竹竿就擱在廁所的角落,平常誰會去碰那個玩意兒啊,沒想到劉國棟竟然讓人把這玩意兒拿出來了。
夠狠!
我氣的直哆嗦,什麼叫做龍游淺灘遭蝦戲,我現在算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我加快瀏覽通訊錄,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飄過去,但始終沒有一個適合救我的。兩個學生已經到了樹下,劉國棟舉着棍子笑呵呵說:“王浩,你不是吐我一臉嗎,我現在就用這個攪屎棍捅你屁眼。”竹竿只有四五米,暫時對我沒有威脅,可只要稍微登高一點,就足以夠到我了。劉國棟似乎還想自己玩玩,讓人蹲到地上,他踩着那人脊背,然後往樹上爬。我是真沒招了,現在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了。我快速地翻着通訊錄,終於讓我發現一個能來救我的。
我們導員!
沒錯,新大再牛逼的學生也沒有不怕老師的,如果導員來了肯定能把這幫學生趕走。我哆哆嗦嗦的按下撥號,聽到導員熟悉的聲音時差點嚎叫出來。太激動了實在是,這纔是救我於水火之中啊。劉國棟已經爬到了最低的一根枝椏上面,這個距離已經能夠見我了,但他還想再調戲我一下,笑着說:“你還打電話?我告訴你,現在就是誰也救不了你。”
我也顧不上什麼江湖規矩了,立刻說道:“導員,我是王浩,我在A3寢室樓門口的梧桐樹上被建築系的圍住了!”劉國棟一聽就怒了:“你他媽的找導員?!”我就嚇唬他:“廢話,我是官二代,我爸是鎮委書記,我爲什麼不找老師,你就等着被開除吧。”教職工宿舍距離不遠,導員如果全速趕來,所用時間也不過五分鐘。劉國棟也知道這一點,罵了一句:“你真他媽的不講究,多大了還告老師。”然後就爬下樹,帶着人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真是快凍死了,沿着樹幹哆哆嗦嗦地爬了下來。手腳都凍僵了,我坐在樹底下,顫顫巍巍地點了根菸,回想着剛纔所經歷的事,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北園的那幫傢伙們就是敲破腦袋也想不到我在新大會這樣狼狽吧。如果是以前,我得痛苦死了,恨不得立刻報仇,而現在我只覺得好笑,感覺什麼奇葩的事都會被我遇上,報不報仇的倒不急於一時了,反正劉國棟是完蛋了,和那個小哲準備一起喫癟吧。正抽着煙,一個男老師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正是我們導員,過來就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挺感動的,新大的老師都很負責!
我簡單的把事情講了講,導員一聽就暴揍了,怒氣衝衝地說:“建築系的太欺負人了。你跟我走,咱們到保衛科報案,把那幫傢伙全抓起來開除。”他這是氣話,事情沒那麼嚴重,開除更是無從談起。我告了老師已經挺丟人了,再通過學校解決那可真是沒臉,更何況通過學校也不解氣啊。我就說:“不用了老師,這事交給我自己處理吧。”導員好像也聽說過我的一些事蹟,堅持說不行,一定要帶我到保衛科去。我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和他一起到了學校的保衛科。學校裏像是醫務室、保衛科這些地方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
我和保衛科科長也是熟人了,就坐下來把剛纔的事情說了說。科長也是氣憤不已,說新大怎麼能有這種學生,一定要嚴肅處理,現在就去抓他們云云。我說宿舍都鎖門了,明天再去也不遲,我也先回去歇着。科長本來已經同意了,但是我們導員不行,他看出我的想法了,知道我回去以後就要組織人手報仇。導員強行把我留到保衛科,說讓他們來處理這個事。沒辦法,我只好在保衛科睡下。第二天,保衛科把劉國棟抓過來了,還抓了十幾個涉事學生,這樣才把我放了回去。也不早了,我直接去教室,路上就接到喻強他們的電話,說是宿舍衆人現在才醒,問我昨天晚上去哪了,打電話有什麼事。我哭笑不得地說:“去教室再說吧。”
到了教室,等大家齊了,把這事一說,衆人都是義憤填膺,要組織人手去幹劉國棟。我說算了,他們這會兒在保衛科,估計也夠他們喝一壺的。看看學校怎麼處理,我估計肯定開除不了。等他們出來了,咱們再出手不遲。商量好計劃,喻強就開始聯繫人,大一大二大三,一上午叫了七八十個吧,已經把我們系敢打架的全通知到了,隨時都能集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