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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姜湖又在做惡夢,多年來,噩夢與他如影隨形,每每睜開眼,午夜都像是正在盯着他看的深淵,有時候黑夜會讓他生出無邊的恐懼和孤獨,黑暗深處似乎每時每刻都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着他。
他抽搐了一下,一身冷汗地清醒過來,屋子裏只有牀頭櫃上夜光的鬧鐘發出的那一點微弱的光亮,四下靜謐極了,姜湖伸開已經蜷起來半宿的腿,然後又在觸碰到被子底下的冰冷時縮了回來,伸手打開電熱毯,又躺了一會,卻沒了睡意,於是掀開被子下了牀。
因爲那天他自作主張單獨引開宋曉峯的事,沈夜熙已經好幾天沒好好搭理過他了,而最讓讓人掛心的卻是宋曉峯那把槍。
那是把真槍,相當危險,裏面有子彈,那天宋曉峯甚至打開了保險栓。
然而幾天過去了,那把槍究竟是哪裏來的,警方一直毫無頭緒。
那就像是宋曉峯憑空編出來的一樣,他幻想到這裏,就有人在適當的時候遞上那麼一把兇器。姜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經過敏,他覺得這件事情透着某種說不出的古怪。
姜湖倒了杯熱水,一個人坐到了陽臺上,靜靜地,用模糊不清的視線透過窗戶望着小區裏結了冰的水塘,差不多家家都已經熄了燈,除了風聲,周遭什麼動靜也沒有。
他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那個人……那個人死了以後,姜湖一直覺得自己需要這樣一個假期,明明知道那個人只是個殺人犯,明明知道他的話一點道理都沒有,潛意識裏卻無法不被影響。
“他”從某種意義上說,或許是對的,人類爲什麼能犯下那樣聳人聽聞的罪行?他們難道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同類生物嗎?那些瘋狂的念頭,是不是就像原癌基因一樣,以某種非常隱祕的形式存在於每個人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