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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伸頭進來,怪叫一句:“真香。”
是鮑天嘯。住二樓,202。蘇州人。我不喜歡他,是個滑頭貨。丁先生剛住進來時,他總喜歡有意無意湊上來。門廳裏樓梯上,畢恭畢敬打招呼。丁先生是大人物,有心人每天讀讀報紙,自然認得。一趟兩趟見多了,丁先生也叫人打聽他,又問我。我知道這些人,生逢亂世,窮極無聊,多半是在找機會。況且是個文人——調查下來他是個寫連載小說的亭子間作家。這種人最難弄,多數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不值得幫他說好話。我對丁先生說,雖說“和平運動”首要人才,其實最要緊是武人。文化人麼,等大局明朗,自然蜂擁而至,不亟亟乎一時。
有人叫他滾開。又有人在角落裏冷冷說一句,餓煞鬼投胎。鮑天嘯臉上更是笑開了花,有人罵好過沒人理會。他自說自話跨進門,有那麼幾秒鐘,他忽然神情恍惚,進到房間裏,鮮香更濃郁了。順着氣味方向,他急速轉頭一瞥,隨即定格,下巴停在半空中,像一個突然失明的人在尋找方向。幾秒鐘後,浮滑的笑臉又回來了。但在那轉瞬之間,他決心已定。
他朝我看來,說:“馬先生,如果有關於爆炸案的情況要報告,是不是來找您呢?”
我想了一想,回答他:“你應該直接找他們報告。”
“這裏能跟日本人說上話的,也就只有馬先生了。”
我掐了煙,起身把他帶到審訊室,遞給他一疊印有豎格線的紙。你自己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