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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連槍都是假的,哪裏來的槍洞?
他摸出煙盒,掏出一根來,又把煙塞回盒裏。
他把所有的事情,按照日期告訴她。他怎樣安排所有的細節,安排室內的燈光,散步的路線。他如何設計,讓自己一步步接近她。他要想象她是他從未見過的女人,想象自己從一個全新的角度觀察她。他像是在對她解說一部電影的情節,可他說話的樣子,怎麼看都像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家。
“爲什麼你要讓我……爲什麼你要把我?……”
她沒能說出口。他懂她的意思。他望着她,眼神裏充滿無奈。像是想要告訴她,他對此無能爲力,他也無可奈何。那不是計劃的一部分,那完全超出他原先的想象。
她覺得羞愧難當。像是被人從一場戲裏拽出來,從一場她狂熱投身其中的表演情境中一把推出來。好像是突然之間,她就冷靜下來,察覺自己先前的表現那樣誇張,那樣傻乎乎,那樣不得要領,她既覺得尷尬,又感到憤怒。
那個她近來一直扮演的角色,那個她一向以爲是她的本質、是另一個真正的她的女人,她敢於在徐向璧面前呈現的女人,此刻孟悠卻無法忍受讓她暴露在徐向北面前,就好像,一旦透過徐向北的眼睛,透過他瞳仁的反射,那個形象是如此虛假,如此做作。
那些她以爲自己感受到過的巨大快樂,那些夢一般的身體快感,如今變得確實像夢一樣虛幻,甚至像是在一場夢裏做過的另外一場夢。
她覺得虛弱。勉強站起身,她想去睡覺。好像她覺得只要再睡一覺,就可以從這一連串的夢裏真的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