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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在祠堂的門檻上壓抑地哭,纖瘦的肩胛骨將紅色的婚服撐出了弧度,他如同垂死的仙鶴,又像是斷頸的天鵝,痛苦得倒地悲鳴。
「爹爹無顏再見你孃親啊……」
6
第二日一早,公主問爹爹的喜服去哪裏了,怎麼看不見了。
爹爹安靜地用膳,聞言淡淡回應:「夜半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髒了,所以丟了,我有潔癖,公主是知道的。」
三公主雖有些不滿,卻也不再多問。
那件婚服昨夜被爹爹撕扯燒燬,炙熱的火光前,爹爹白衣勝雪,明亮的火光照亮了爹爹的面目。我瞧見他扭曲厭惡的眼神,如同齜牙的惡犬,潛伏在黑夜裏,隨時準備咬斷敵人脆弱的脖頸。
公主嘆氣:「可惜父皇覺得我丟人,這場婚禮草草地就給辦了,我一輩子可就這麼一次,裴郎。」
她目光期期艾艾地看向爹爹,裏頭的暗示不言而喻。
爹爹當年和孃親成婚的時候,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窮書生,靠上山採藥以及給公子老爺抄書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