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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情报员去世——”史迈利说,但没把整句话说完,而拉康也没有等他。他又开始走动,像有长路要走的徒步旅人。拉康,斯屈克兰,莫斯汀,在斯屈克兰如雷贯耳的爱尔兰土腔声中,史迈利想着。一个内阁办公室的听差,一个圆场协调人,一个恐惧的男孩。为何不是真正的人物?为何不是瓦拉狄米尔项目官员,无论他是谁?为何不是索尔·恩德比,他们的首脑?
他在莫斯汀这个年纪所读过的一首奥登18的诗,突然在他心里响起:“如果可以,让我们称颂至尊无上之人;虽然我们重视的是平凡之辈。”或其他什么的。
而且,为何是史迈利?他想。最重要的是,为何是我?在这么多人之中,而且就所有相关的人看来,我比老瓦拉狄米尔更了无生气。
“您要茶吗,史迈利先生?还是要烈一点的东西?”莫斯汀透过开着的厨房门廊叫道。史迈利觉得很怀疑,他是天生就这样苍白吗?
“他只要茶,谢谢你,莫斯汀!”拉康猛然转身,突然开口,“受惊之后,喝茶比较安全。加糖,对不对,乔治?糖可以补充流失的能量。会不会很可怕,乔治?那真是遭透了,够你受的。”
不,那并不糟糕,而是事实,史迈利想。他被枪打中,我看见他死了。或许你也该这么去瞧瞧。
拉康显然无法弃史迈利于不顾,因此走到房间的这一头,以聪慧、难以理解的眼光瞧着他。他是个令人感伤的人物,行动迅速却缺乏活力,年轻的容貌残酷地老去,衬衫领子在他脖子的皮肤上磨出一圈不健康的粗糙皮疹。在日出微曦、充满宗教色彩的光线里,他的黑色背心与白色衣领,闪耀着如神父长袍般的光泽。
“我几乎还来不及说声嗨呢,”拉康抱怨道,好像是史迈利的错,“乔治,老朋友。我的天啊!”
“你好,奥立佛。”史迈利说。
拉康仍站在那里,目光朝下瞧着他,他的头侧向一边,像个正观察昆虫的孩童。史迈利在记忆中回放两个小时前拉康那个急迫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