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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的心情好得出奇。帶着一個兩歲的孩子行走在世界上最蠻荒的地方,她應是一路神經緊繃纔對;然而,不知怎麼的,快樂取代了焦慮。她捫心自問:現在的我爲什麼如此開心?答案下意識地出現在眼前:因爲我和埃利斯在一起。
香塔爾的心情貌似也不錯,彷彿奶水中摻着快樂一般。放牛人都走了,當地再沒有其他人,因而昨晚沒買到食物。好在他們還有些米和鹽可以做飯。不過,這也不是容易事:海拔高氣壓低,水怎麼也煮不開。早餐喫的是昨晚剩下的冷飯,這讓簡有點泄氣。
她一邊給香塔爾餵奶,一邊喫飯,然後給孩子洗澡換尿布。昨晚在河水裏洗淨的尿布在火堆旁晾了一夜,如今已經晾乾。她取來給香塔爾換上,髒的那塊拿去河裏洗淨,打算掛在行李上,希望麥琪的體溫和風吹能把它弄乾。要是讓媽媽知道,自己的外孫女一塊尿布要穿一整天,她一定會嚇一跳。管他呢……
埃利斯和穆罕默德套好牲口。今天的路會更加難走,即將經過的山脈幾個世紀以來都使努里斯坦處於相對封閉的狀態。他們要上到阿爾裕山口,海拔一萬四千英尺,一路上大多數地方都是冰雪覆蓋。他們計劃到達努里斯坦的里納爾村:這個直線距離只有十英里的地方,順利的話,也要走上大半天。
出發時陽光明媚,但仍是寒意逼人。簡穿着厚襪子,戴着手套,毛皮襯裏的大衣裏面還套着防雨衫。她把香塔爾裹在大衣裏兜着,領口的扣子解開以保持內外空氣流通。
一行人離開草場,沿阿爾裕河逆流而上,自然景觀立刻變得蕭條。冰冷的懸崖上寸草不生。簡一度看到遠處山坡上有幾頂牧民的帳篷,不知應該是高興還是害怕。除此之外,烈風中的一隻禿鷲是她見到的唯一活物。
腳下根本就沒有成形的道路。有穆罕默德做嚮導,簡感到踏實了很多。起初,他帶着他們沿河而行。待到河道漸窄並漸漸消失,他依舊是躊躇滿志地繼續向前。簡問他怎麼知道應該走哪裏,穆罕默德回答: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堆石塊作爲標記。要不是他指出,簡還真沒注意到。
很快,地面開始出現一層薄薄的積雪。雖然裏有厚襪外有靴子,簡的腳還是凍得冰涼。
奇怪的是,香塔爾一路上一直睡得香甜。每兩個小時他們都會停下來歇歇腳。簡會趁機給孩子餵奶。軟嫩的乳房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她不由得縮起身子。她告訴埃利斯,香塔爾一路上都很乖,而埃利斯糾正道:“是乖到不行。”
中午,阿爾裕山口出現在視線中。隊伍停下來休息半小時,大家都求之不得。簡已經開始疲乏,她腹中飢餓,後背也疼得厲害。午餐的桑葚核桃餅被她狼吞虎嚥喫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