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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去年暑期,南明高中組織師生海島旅遊,她硬是擠出一千錢塊,作爲兒子自費的部分,也爲了讓他多跟同學來往,不要天天打拳變得性格怪僻。
“沒關係,我早去過許多地方了!”
“是媽媽對不起你!而以我現在的收入,是一輩子都買不起房子的。我會在小書店附近租套公寓,讓你住在漂亮乾淨舒舒服服的家裏,這也是媽媽很多年的心願。而那筆拆遷補償款,是將來供你讀大學的費用。”
代價則是餘生必將在輾轉流離的房客生涯中度過。
司望低下頭來,靜靜地依着媽媽,聽着她血管裏的聲音。開春不久,何清影拿到了拆遷補償款。這棟房子就要拆掉了,變成跟周圍同樣的廢墟,兩年後將成爲一個高檔樓盤。司望捨不得老宅,還有他在牆上畫的櫻木花道,窗臺上刻的古典詩詞,窗外那棵大槐樹會不會被砍了?在這個狹窄的屋子裏,有着他七歲前記憶中的爸爸。
搬家那天,東西並不多,許多垃圾早被何清影扔了——其中有不少丈夫的遺物。司望幫着搬運工一起抬傢俱,壯勞力似的忙前忙後,鄰居們都說他越來越像當年的司明遠。
晚上,何清影母子終於住進了新家,在荒村書店附近租下的二居室公寓,裝修與傢俱都很齊全,衛生間與廚房也都不錯,那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家。司望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臥室,媽媽給他買了張新的單人牀。
幾天後,何清影走進兒子的房間,替他收拾換季的衣服,司望突然掀開被子說:“媽媽,我爲你梳頭吧?”
“晚上梳什麼頭啊?”
“讓我爲你梳嘛,我還從沒給女孩子梳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