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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
“是。”小麥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當我坐在你們車裏,坐在您的身邊,聞着普羅旺斯的薰衣草香水,卻想起十年前——是我最早發現了慕容老師的屍體,我聞到她絲巾上也有相似的氣味。”
“這又能說明什麼?”
“雖然相隔十年,但只要我恢復了記憶,就不可能遺忘那氣味。發現慕容老師的清晨,是我最深刻的記憶。十年後,錢靈死去的那天,我再次從繞着她脖子的絲巾上,問到了同樣特別的氣味。雖然,這時我已聞到過您身上的香水,卻完全沒意識到竟是絲巾上的氣味。那天,跟你們全家去度假村的路上,您向我展示了心愛的香水,告訴我那是各種珍貴香料混雜的普羅旺斯格拉斯城的薰衣草香水——這隱藏觸動了我的記憶。當時,我纔會想起聚斯金德的《香水》——您也許忽略了這本書的副書名:一個謀殺犯的故事!”
盛太太鎮定自若,眼神沒有任何變化:“是的,我身上的香水很特別,而且也確實用了十幾年,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氣味。”
“沒錯,就是這種氣味,獨一無二,永不磨滅!這種氣味的記憶,將永遠藏在人的鼻子和大腦裏——伯母,您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您肯定在作案前,仔細清除過身上的香水味。然而,如果一個人長年累月的使用同一種香水,這種氣味會滲透到皮膚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徹底清除乾淨!而您因爲習慣這種氣味,所以並不會感覺到這一點。”
這句話則讓盛太太啞口無言。但她搖了搖頭:“這證明不了什麼。”
雪粒積滿小麥的頭髮,又慢慢融化下來。她從容不迫地說:“香水碰上絲巾這種東西,最容易保留氣味,哪怕只有一點點味道。當兇手站在慕容老師和錢靈背後,用絲巾將她們勒死,被害人脖子上的絲巾,就是頭髮和衣服,一定會劇烈摩擦到兇手的頭髮,脖子和胸口,又是女人身上保留香水氣味最多的地方!”
盛太太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烏黑的長髮,輕描淡寫地回答:“嗯,好像有點道理。”
“就像十年前,慕容老師死後的那個清晨,經過一夜雨水的沖刷,我仍然聞到絲巾上殘留的香水。是的,那兩條殺人的絲巾,它們在說話,說您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