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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說,有些課是以分組的方式進行,這個時候唯有我是多餘的。老師看到這個情形,自然會讓我加入某個小組,但小組中也不會有人找我講話,即使課堂的設計目的是要讓一個小組齊心合力完成工作,我也不會被分配到任何工作。整節課我就只是看着大家動作。
體育課打壘球的時候,我既沒有防守位置,也輪不到我打擊。但是我還是一度站上了打擊區,只不過投手投的盡是球棒夠不着的壞球。然而,擔任裁判的同學卻判定每一球都是好球。結果,我一球也沒打到,就被判三振出局。對此,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意見,只有人在私下竊笑。
我時常回想當時的情景,但就算我想破了頭,也想不通爲什麼自己要受到那種對待。我應該沒有過錯纔對。我總是儘可能積極地和同學說話,試圖融入團體之中。但是當我回過神來,我和他們之間已形成了一堵厚實的牆。
書上說,“霸凌”(Bully)是在一九八〇年代之後纔開始浮上臺面。不過,大人應該都知道這是存在已久的問題,只不過沒有人特別提出來討論罷了。
教育人士和學者針對霸凌事件一直在思考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從受過霸凌的人的立場來看,霸凌事件必然就會發生。想要排斥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是一種自然的本能。就跟他人的不幸會令人產生快感一樣,看到別人痛苦是一件快樂的事。事實上,決定一名犧牲者,大家藉由攻擊那名犧牲者,即可讓彼此產生同儕意識。有團體的地方,就有霸凌的行爲存在,這是很難避免的。
其中,轉學生特別容易成爲被霸凌的對象。這樣就不用傷害已經認識的人,並且得以反覆進行“霸凌”這個吸引人的活動。如果轉學生沒有被霸凌,原則上必須具備相當程度的條件。舉例來說,像是外表看起來擅長打架、是有錢人家的小孩、成績卓越出衆等。當班上的帶頭者願意讓轉學生融入大家時,轉學生有時也能倖免於難,但說起來還是要算他幸運。
我看起來既不像擅長打架的人,家裏也不有錢,而且本來就嘴拙,一和人說話就結結巴巴,會被渴望欺負他人的傢伙視爲絕佳的犧牲品一點也不奇怪。
視若無睹這種霸凌方式其實對身體根本不痛不癢,但卻對我的精神造成了實質的傷害。然而,我連一個能夠商量的對象也沒有。父親滿腦子都是如何妥善經營公寓,而一副山羊臉的班導則是擺明了不想和我扯上關係。
在一次所謂全班校外教學的活動中,我們要去參觀某家報社,在搭乘遊覽專車時,發生了一件讓原本漠視不理的霸凌行爲變爲暴力相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