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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女詩人憐惜地說,但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今天還來過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他也是經常來看你媽媽的,會不會和他有關呢?”
“他是我父母親最要好的同事和朋友,一直對我們很照顧的。”
“好像不止是照顧吧,看起來關係還特別密切。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女詩人忽然就此打住。
白璧能從她的眼神看出那種隱含着的曖昧不清,白璧並不想多說什麼,又看了看母親,隨後謝過了女詩人,離開了這裏。但她並沒有直接走出大門,又奔向了花園裏剛纔母親坐過的地方,白璧又仔細地看了母親前面用手指着的那叢不知名的紅色小花,花叢在秋風中顫抖着,四周是小樹和綠草,再往後就是圍牆了,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她看着這些花,忽然間,似乎悟出了什麼,而這些花的顏色,就像女人所穿的紅裙上的色澤。
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門,白璧想着母親最後所說的那句話,難道父親在他40歲生日那天所出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早已註定好的?難道詛咒早已降臨到了父親的頭頂?正因爲如此,所以江河纔不是第一個,更不是最後一個。父親纔是第一個,或者還有人比父親更早?白璧又回想起了10歲那年的夏夜所發生的一切,那個夢和夢中的女人,那個奇怪的文字,還有,父親的死。也許,這一切,都源自那片荒原。
西風吹過她的頭髮,她想,如果能從風中聞到那遙遠荒原的氣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