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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日下午三點五分,我乘坐的飛機抵達羽田機場。領取行李之後,從機場乘坐單軌電車去濱松町。這是我第三次來東京,可前兩次都是隻要跟在朋友們身後就萬事大吉,這次卻一切事情都需要獨自判斷。
從濱松町經山手線去澀谷。至於去帝都大學的先後順序,北海道大學的學生橫井君都告訴我了。他的說明深得要領,我幾乎沒有迷路。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多得令札幌和函館那邊沒法與之相比,這使我很迷惑,甚至連買票都頗費時間。雖說是週六白天,可人潮就像工作日早高峰時一樣多。
乘坐山手線電車的主要是年輕人。至於他們與北海道的年輕人比較起來如何,我不甚清楚,頂多覺得服裝和髮型方面有些不一樣。原本就與時裝無緣的我,就連札幌現在流行什麼都不清楚。我對他們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感,倒是不爭的事實。當然,這種事情在北海道絕不會有。或許,是心目中東京的印象讓我有些神經質了。
澀谷的人更多,車站就像《玫瑰的名字》<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0/1-200410130Q6326.png" />中的立體迷宮一樣複雜。我拿着橫井君寫的紙條,循着指示牌東奔西走,好不容易摸索到了井之頭線的檢票口。再加把勁就到目的地了。
“在東京問路,千萬別找站務員以外的人。”
這是橫井君給我的建議。他的理由是,普通人只是每天機械地按固有方式走着固有路線,從來都意識不到自己究竟身處何方。如果找這些人問路,只是徒然給他們增添麻煩,縱使得到回答,也不敢保證就完全正確。的確,既然電車行駛在這縱橫交錯的線路網上,而且站內本身就像一座立體迷宮,出現這種情況也不足爲奇。
坐了約十分鐘,電車抵達了目的地車站。車站周圍大廈林立,道路上的車輛陷入了交通停滯。在我眼裏,就連這條街都堪稱大都會。我不得不再次認識到,這大概就是東京的了得之處。在札幌,如果坐上十分鐘的電車,都市的氛圍早就淡漠了。
一家全國各地都有的漢堡店映入眼簾。確認它便是被指定的地點後,我走了進去,要了普通的漢堡和可樂。看看手錶,再過十分鐘就四點了。
漢堡與平常喫的一樣,味道並無不同。喫完已過四點,可約好見面的人仍沒有出現。我端起所剩不多的可樂杯,眼望入口,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正在布萊特斯車站等待馬修·卡斯伯特前來迎接的安妮·雪莉。真的會來迎接嗎?就算真的來了,大概也不會注意到我。即使順利相會了,也會由於一個陰差陽錯鑄成的事實—對方堅信自己是一個男孩,而徒讓對方感到沮喪吧?紅髮安妮不就有這樣的遭遇嗎?<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0/1-200410130Q6326.png" />
四點十二分,一名身穿藍色襯衫配奶油色西褲的女子走了進來。身材高挑的她飛快地環視店內一圈,視線停在了我的臉上,然後兩手插在褲兜裏,徑直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