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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深陷在自己出生的理由裏不能自拔。作爲“分身”而出生,正因是“分身”而被父親所愛,正因是“分身”才失去了母親,我只能是一個分身,想成爲分身以外的任何東西都只能是癡心妄想。思考了一會兒,我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我是一個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的人。任何地方都沒有我的存身之所。我嘗試着把這種念頭說出來:“沒有我的椅子。”
“啊?”一個坐在旁邊的上班族模樣的男子扭過頭來,然後再次把視線落在報紙上。
我的確不應該存在。想到這裏,我感到了一種按住疼痛的臼齒一般的快感,心情也不可思議地輕鬆起來。
七點三十七分,飛機抵達千歲。取完隨身行李走向出口的時候,一種奇怪的情緒支配了我。與小林雙葉見面時,我該帶着什麼樣的表情,該怎麼開口呢?
害怕,這是事實,可想見面的心情也的確存在,甚至有一種少小離別老大重逢的懷念。而這種心情,對那個叫高城晶子的女子卻全然沒有。
帶着劇烈的心跳,我鑽過出口。接機的人立刻映入眼簾。我屏住呼吸,飛快地掃了一眼,他們中或許夾雜着一張與我相同的臉。可是,我的分身似乎並不在場。我舒了一口氣,同時也感到有些沮喪。我明白既然要見面就應該儘早見面,心裏卻總是不安。
出口外面是一條橫向的狹長地帶,右面是一尊與真人等大的立像,旁邊是吸菸席。再往前走一會兒便被禮品店和成組排列的櫃檯夾了起來,擺放着禁菸席的長椅。這裏便是我們約定的地點。
我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又看了一眼狹長地帶。心跳得依然很快。我從包裏拿出一本文庫本小說—我最愛讀的《紅髮安妮》。外出旅行時,我總喜歡把這本書裝在包裏,至今已不知讀了多少遍。可唯獨今日,我一點都讀不進去,索性收了起來,拿出離開東京時買的檸檬。發現了一些看似不錯的國產檸檬,我便買了兩個。我只想拿出一個,另一個卻從包裏掉了出來,滾落在地板上。“啊……”我連忙彎腰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