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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該怎麼證明自己身份呢?”此時的鄭耀先已是欲哭無淚,他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難道這輩子就只能背個‘軍統特務’黑鍋,整天生活在兩頭爲難的夾縫中?唉!誰看在我曾爲黨出生入死的份上,給我個象老陸、墨萍那樣——乾乾淨淨地一死百了?”他現在是麻桿打狼兩頭怕——即不敢承認自己是共產黨,又怕被當作軍統特務一槍斃掉。“就地擊斃,格殺勿論”那八個字,就像一把高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正在胡思亂想,耳畔突然傳來江百韜那爽朗的聲音:“小五,你這字是大有進步啊!待會兒讓老袁看看,沒準他還會很高興。嗯!他就喜歡能寫一手好字的同志。對了,你順便把盧雲凱烈士的檔案好好整理一下,這是老袁點名要的。唉!老戰友就是老戰友,連親情都拗不過出生入死的戰友情啊!”
短短的幾句話,猶如晴天響起的炸雷,將正在暗自神傷的鄭耀先,轟得天旋地轉:“他在說什麼?剛纔坐在餘局旁邊的孟政委,居然就是老陸的戰友?那……那十幾年當中,老陸一直和一個叫‘老袁’的上級保持單線聯繫……難道……難道……孟政委就是老陸的上線?”
鄭耀先這突如其來的表情變化,立刻引起了韓冰地注意。她死死盯住鄭耀先的一舉一動,生怕遺落掉任何蛛絲馬跡。就在這時,受寵若驚的小五對江百韜“呵呵”笑道:“處長,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只要不被政委批評,咱哪還敢指望誇獎?”
“你這傢伙知道什麼?”江百韜微微一笑,隨口答道,“我和老袁認識的時候,你才幾歲?他是什麼性格嗜好,我可比你清楚得多!不信,咱就慢慢瞧吧。”
馬小五不以爲然,可鄭耀先卻驚呆了,他的大腦一片混亂,不管身邊戰士如何提醒他“坐直”,腦海中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句話:“江百韜和老陸上線早就認識?原來江百韜和老陸上線早就認識……”
什麼時候離開的會議室,他不知道;什麼時間被送進了牢房,他也不清楚;什麼時間牢房內多出兩個窩窩頭,他連看都沒看。整個人癡癡傻傻呆坐在水泥地面上,望着擺在面前的三根草棍,一坐就是一宿。
“周志乾到底怎麼啦?局長,我覺得有些不對。”韓冰找到陳國華和老袁,憂心忡忡說道,“難道……他聽說老婆自殺了?這不可能啊?就算是夫妻同心,也沒這麼湊巧吧?”
“小韓,你把當時的情況再重複一遍,我們都來琢磨琢磨,看看有沒有疑點。”老袁叫大家坐下,隨即用眼角一瞥段國維,示意他給韓冰倒杯水。
聽罷韓冰和小五的輪番複述,陳國華的眉頭擰成了死結,他將目光轉向江百韜,想了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