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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電臺……謝謝……”柔情似水的目光,從楊旭東臉上一掠而過,便固定在毫無生機的地面,她背起雙手,修長的身體不停地扭來扭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
“你看上誰了?說吧,我替你做主。”
“楊旭東你個大笨蛋!”心裏暗自責罵一句,她不禁湧出一陣恐慌,“瞧他那樣子,好像……沒有那意思嘛……”
“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嫁人了。咱們信仰‘三民主義’的,和他們共產黨不一樣,至少婚姻大事不會由組織安排。”說到這句話,楊旭東感慨萬分。有時候,他還真羨慕共產黨,如果保密局能像共黨那樣喜歡做月下佬兒,將心思完全撲在黨國大業上的楊旭東,直到今天也不至於還是個鑽石王老五。瞧瞧別的少將那明裏暗裏的三七四妾,而自己出來進去身邊只有一個副官,楊旭東時常對部下酸楚地說道:“你們別學我,有合適的,該找還得找。”
可現在是共產黨的天下,黨國風光那陣子早已一去不復返,有哪家老百姓肯把自家姑娘嫁給朝不保夕的國民黨特務?“我不會給你們搶老婆,也絕不允許你們搶老婆。別的山頭怎麼做我不管,可在我這裏,中華民國的法律還是神聖不可侵犯地!”這是楊旭東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們針對的是共產黨,而不是老百姓。雖然老百姓拋棄我們,但我楊旭東絕對不會拋棄老百姓,這是原則,沒得商量。”他這番話,如今就連對手都耳熟能詳,甚至有時,山城市公安局某些幹部也不得不私下承認:楊旭東是條漢子,他的確和別的國民黨不一樣。
真正的男子漢總是逃不過女人的眼睛,異性相吸這是大自然鐵定的規律,不管她是有頭髮還是沒頭髮,都逃不過這自然規律的支配。因此,當許紅櫻發現自己必須事事依靠楊旭東來拿主意時,不由暗道一聲:“壞了!我要離不開他了!”從此便義無返顧關注起楊旭東的一言一行。
感情是一劑媲美鴉片的毒藥,想要戒掉它,不脫幾層皮是辦不到的。但脫掉幾層皮後,許紅櫻還是和失敗糾纏得不清不楚。“不行了,我快死了,不能再想楊旭東,絕對不能!許紅櫻,你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新女性,要有志氣,別這麼沒出息!”話是這麼說,可當有人一提到“楊、旭、東”三個字中任意一字,她耳朵往往比誰都豎得要高。“唉!我到底該怎麼辦?”漸漸的,許紅櫻多出一個沒事愛啃指甲的毛病。只要是心煩意亂,她就找個沒人地方,執着地將十個指甲啃來啃去。
許紅櫻也知道降低感情毒害程度的最佳方式,莫過於保持男女雙方之間的距離。但理論歸理論,只要一看到楊旭東,她還是管不住自己使用近三十年的雙腿,每每一經過楊旭東房前,那不聽話的小心肝,撲騰得就像落進油鍋的蛤蟆,怎麼按都止不住。處於愛情中的人,其最大特點就是沒臉,有事沒事總想往對方身邊湊合。經過一番垂死掙扎後,在某一風和日麗的上午,她終於向丘比特之箭俯首稱臣了,照着鏡子,她咬牙切齒下定決心:“不要臉就不要臉吧!姑奶奶認了!”於是洗洗臉,給自己扣上一頂帽子,進五步退三步,花了一個小時,總算捱到楊旭東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