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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鄭耀先,韓冰始終處於高度矛盾之中。愛自然是不用說了,沒有一天不在想着這個人,可她既怕見到鄭耀先,又怕永遠失去這人生的依託。明爭暗鬥了幾十年,彼此間的相互瞭解都快達成了默契,憑藉雙方那執著的性格,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千方百計去弄清對方的身份。但今時不同往日,雙方產生了感情。雖然這是在特殊歷史條件下,被錯誤釀成的苦果,但這苦果的直接品嚐者,依舊是他們本人。
“只要他還活着,就一定會來找我。”在桌面擺上兩副碗筷,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她堅信這種漫長地煎熬,終有一天會被劃上個圓滿句號。
鄭耀先依然健在,只是他活得很痛苦,時常地嘔血吐血,將他折磨得枯瘦如柴。輾轉聽到這消息後,年過半百的馬曉武再也抑制不住悲痛,乘飛機一路流着眼淚,從北京趕到四川。
“讓我出院吧,我還有個任務沒完成……”拉着徒弟的手,鄭耀先從病牀上掙扎坐起,一面喘息一面說道,“我無能啊……黨交給我的任務,拖了三十幾年也沒完成,現在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師父,您還有什麼心願未了,我替您辦。”
“‘影子’!”
“嗯?江百韜?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錯了,”嘆口氣,鄭耀先追悔莫及,“長期以來,我一直被慣性思維所矇蔽,認爲江百韜應該是他們這條線裏最大的特務,實則不然,他應該是‘影子’的下屬纔對。”
“您是說……在我黨內部,江百韜的職務要比‘影子’大,但在國民黨那邊,他應該是‘影子’的下屬?”
“對!這也正是江欣遇害,爲什麼江百韜不阻止的原因。其實並非他不想阻止,而是根本沒有權力阻止。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江欣在犧牲前,有人派你去聯繫增援部隊,哼哼!派一個瘸子去送信,即使耽誤時機又有誰會懷疑她?還有……我埋在墳地裏的電臺爲什麼不見了?江百韜那裏沒有,許紅櫻、楊旭東也沒得到,所以這部電臺的下落,你不覺得可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