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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靠近騾馬榷場,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馬糞味,各式品種的駿馬在分隔成一間一間的木圍欄中打着響鼻,欄杆上掛着樹皮製成的掛牌,上面用墨字寫着產地及馬的雌雄、年齒,馬販子則抱臂站在一旁,向路過的每一個人吆喝自己馬匹的優點;在旁邊更爲簡陋的圍欄裏賣的則是驢和騾子,那些地方就遠沒有馬欄那麼華麗。賣馬的多是羌人與匈奴人,造型比較怪異;而賣驢和騾子的則以中原商人爲主。
面對這些馬匹,陳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各個圍欄之間走來走去,拿不定主意。終於,他注意到一家賣驢圍欄上掛出的牌子有些奇特,那個牌子在“驢”字的斜上方用淡墨輕輕地點了一滴,像是在寫字時無意灑上去的,不仔細根本看不出。陳恭又兜了幾個圈子,從這家賣驢圍欄隔壁右起第四家問起價錢,一家一家問下來,最後來到了這一家圍欄前面。
“這驢可是有主的?”
陳恭大聲問,驢主這時匆忙走過來,點頭哈腰,連連稱是。這是個瘦小乾枯的中原漢子,年紀不大卻滿臉皺紋,頭髮上沾滿了稻草渣。
“大爺,我這頭驢賣五斛粟,要不就是兩匹帛。”
“這太貴了,能便宜些嗎?”
驢主趕緊擺出一張苦相,攤開兩隻手:“大爺您行行好,這裏是隴西,可比不上咱們舊都富庶哇。”聽到驢主這麼說,陳恭的眼神裏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稍現即逝,他緩緩回答道:“你說的舊都是哪一個,洛陽還是長安?”
“當然是長安,赤帝的居所。”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