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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齊醒來時感到噁心、憋悶,喉嚨裏有乙醚味,胸口沉甸甸的。
他發現自己還在睡蓮廳裏,卻已不能動彈。里納爾多·帕齊被帆布和繩子捆緊了,站得直挺挺、硬邦邦的,像座落地式大擺鍾,還被皮帶捆在工人用來搬運演講臺的手推車上,嘴上貼了膠紙。爲了止血,他大腿的槍傷處紮了壓力繃帶。
萊克特博士靠在佈道臺上望着他時想起了自己。在瘋人院,人家用手推車搬動他時也就是這個樣子。
“帕齊先生,你聽得見我的話嗎?只要還能夠,就深呼吸幾次,讓腦袋清醒清醒。”
說話時萊克特博士的手還忙碌着。他已經把一架地板磨光機拖到了屋裏,正在它粗大的橘紅色電線的插頭端打着絞索套。他挽着那傳統的十三個節時橡膠外皮的電線吱吱地響着。
他拽了拽,完成了絞索套,把它放在佈道臺上,插頭翹在絞索套外。
帕齊的槍、束縛膠帶、衣兜裏的東西和提包都放在演講臺上。
萊克特博士在帕齊的文件裏搜索着,把警方的文件,包括他的permesso di soggiorno(暫住許可證),工作許可證,他新面孔的照片和底片,都塞進了自己的襯衫口袋。
這是萊克特博士借給帕齊太太的樂譜。他現在拿起樂譜敲敲自己的牙,鼻孔張開了,深深地吸着氣,把臉逼到了帕齊的臉面前。“勞拉,如果我能叫她勞拉的話,在夜間使用的一定是一種很美妙的護手霜,先生,美妙,起初涼,後來熱,”他說,“是橘子花香味。勞拉,l'orange(橘子花香味),唔……我一天沒有喫飯了,實際上,肝和腎臟都可以立刻成爲晚餐——今天晚上——剩下的肉在這種涼爽天氣裏可以晾上一個禮拜。我沒有看天氣預報,你看了沒有?你那意思我估計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