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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要求佛羅倫薩把一切資料複印給她。意大利人很殷勤,照辦了。從那印刷的質量看,她覺得他們一定是靠噴煤煙來印刷的。
一切都凌亂不堪。這兒是萊克特博士在卡波尼邸宅的私人文件,一些有關但丁的筆記,是他那熟悉的筆跡;這兒是一張他給清潔女工的條子;這又是一張在“真實自1926”精品雜貨店裏買兩瓶巴塔—夢揣溪和一些tarfuti bianchi的貨款收條。酒是同樣的酒,這tarfuti bianchi是什麼呢?
史達琳的矮腳雞版《新意英大學詞典》告訴她tarfuti bianchi就是白塊菌。她打電話給華盛頓一家高級意大利餐館的大廚師,請教白塊菌的情況。五分鐘以後她只好請求停止,因爲對方對那東西的品味說個沒完。
品味,酒的品味,塊菌的品味。萊克特博士的品味是個常數,在美國的品味,在歐洲的品味,作爲成功的醫療職業者的品味,作爲逃亡的魔鬼的品味,全都一樣。他的面孔可能變,品味卻不會變。而他並不是個苛待自己的人。
對史達琳說來,品味是個敏感的領域,因爲萊克特博士是在品味這個領域第一次觸到她的敏感處的。他讚美她的筆記本,卻嘲笑她廉價的鞋。他叫她什麼來着?洗擦乾淨的、愛好表現的鄉巴佬,品味還算高雅。
她的日常生活是制度化的,在這種種功利的、純功能性的設備之間,在這裏能叫她心癢癢的就是品味。
與此同時她對技術的信念也死亡了,留下了一個空白,等着別的東西來填補。
史達琳已經厭倦了技術。對技術的信念是危險職業的宗教。在槍
戰裏向武裝的匪徒衝上去時,或是在骯髒的場地上跟罪犯搏鬥時,就得相信完美的武器和艱苦的訓練能保證你立於不敗之地。可這並不是事實,特別是在火器戰鬥裏。你可以把賭注下在機會對你有利上,可是,參加戰鬥多了,你總有一次會給打死。
這種事史達琳已經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