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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錶,實驗室現在應該閉館了。大多數同事已經離開,有的回家了,有的去教工俱樂部的酒吧了。現在正是好時機,因爲瘋人院就沒有完全沒人的時候,畢竟科學家們是否開工全憑激情。要是他被人看見,也可以厚着臉皮矇混過去。
他離開辦公室,走下樓梯,穿過樓道來到簡妮門前。周圍沒人。他把卡刷過讀卡器,門開了。他進屋開燈,帶上身後的門。
這是樓裏最小的一間辦公室,事實上,它曾經是間儲藏室。索菲·查普爾卻用心險惡地堅持要把這裏改成簡妮的辦公室,還胡說什麼系裏要用好幾箱鉛印問卷,需要大一點兒的儲藏室才能裝得下。這間屋子窄小逼仄,窗戶也不大。但是簡妮把這裏佈置得生氣盎然,兩把鮮紅色的木椅子,一盆細長的棕櫚樹,一幅畢加索銅版畫的仿品,畫中用鮮豔的黃色和橙色勾勒出一幕鬥牛的場景。
他拿起桌上一張帶框黑白照片,畫面上的男子面貌英俊,絡腮鬍,寬領帶,身邊的女子表情堅毅。這應該是簡妮父母在20世紀70年代拍攝的吧,柏林頓心想。除此之外她的桌面非常乾淨。真是個整潔的姑娘。
他坐到桌前打開電腦,趁着啓動的光景翻了翻她的抽屜。頂上那隻裝着圓珠筆和便箋本。在另外一個抽屜裏有一盒衛生棉和兩雙連褲襪,都沒開封。柏林頓討厭連褲襪。他喜歡自己少年時期流行的吊帶襪。而且連褲襪也不健康,對男人來說就好比緊身短褲。要是普洛斯特總統讓他當衛生局長,他肯定要頒佈一條法令,要求所有連褲襪都必須在包裝上寫明健康警告。第三隻抽屜裏放着一面手鏡和一把梳子,梳齒上纏着幾根簡妮長長的黑髮。最後那隻抽屜裏裝着本袖珍字典和《陌上伊人》的平裝本。到目前爲止都沒有祕密。
屏幕上顯示出菜單,他拿起鼠標點選了日曆。
她的行程不難預測,授課、講座、實驗室、網球賽,和別人一起喝酒看電影。週六她要去金鶯球場看球賽,週日同蘭塞姆夫婦一起喫早午餐,週一例行維護車輛,哪兒都沒寫“檢索致力保險的醫療檔案”。她的備忘錄上記錄的都是些私事,像是“買維生素、給吉塔打電話、麗莎的生日禮物、檢查調制解調器”。
他退出日誌,瀏覽起她的文件。她的電子表格裏存着大量數據,文本文件卻不多,只是幾封來往郵件、幾套問卷設計和一篇文章草稿而已。使用搜索功能後,他檢索到了整個文本目錄下含有“數據庫”的所有條目。在文章中出現過好幾次,三份已發送的信件中也有,但沒有哪個條目能告訴他,她接下來準備將搜索引擎用在哪個數據庫上。“拜託,”他不禁叫出聲來,“看在老天的分上,肯定有什麼的吧。”
她有隻文件櫃,但裏面沒放多少東西。畢竟她纔來了幾周,等過個一兩年,裏面就會塞滿填寫過的問卷了,這是心理學研究的原始數據。現在櫃子裏只有三隻文件夾,第一隻裏夾着三封來信,第二隻裏是心理系備忘錄,第三隻裏則是幾篇文章的影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