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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我!
幾分鐘後,我救出了另一個男人,他叫周旋。
吳寒雷教授成了世界末日的領導者。大廈的主人——羅浩然格外低調,他最熟悉這棟大樓,負責電力供應。他從不主動說一句話,只有教授詢問時,才簡單說兩句,幾乎沒有形容詞與副詞。除了他倆,第三個能起到領導作用的,就是周旋。
他們共同制訂了一系列生存規則,強制大家必須嚴格遵守。鑑於在世界末日的地底,食物、水和空氣等資源非常有限,如果有誰不守紀律,就可能危害所有人的生命。我發現了兩個害羣之馬——穿着迪奧西裝的郭小軍,這個富二代顯然是彎男,他瞧不起所有人,幻想他的有錢老爸會僱超人蜘蛛俠蝙蝠俠穿破地獄來救他;還有個叫許鵬飛的受傷白領,總用眼角餘光向我瞟來,我能感到他目光裏隱藏的色情含義,猥瑣得令人作嘔!
我已習慣了男人們的目光,平時在公司就有好多猥瑣男盯着我,連美國老闆也會借加班名義,單獨留我在公司直到深夜,而當他建議我們換個地方去喝一杯,我就說男朋友正在樓下等我,扔下臉色難看的他跑了。
所謂“男朋友”是子虛烏有,至於男同事們的殷勤暗示或明示,以及親戚朋友們的相親介紹,更是被一概拒絕。
我討厭男人。
在地底倖存的雄性動物中,唯一不讓我討厭的,只有周旋。
對不起,我漏了正太,但他還不能算是男人。
忙碌絕望的第一夜過去,地下世界出人意料地平靜。我趴在二樓中庭欄杆上,看着從一樓到九樓的商場,每一層都亮着微弱的光。有的倖存者已出來覓食,有的還在睡覺美其名曰保存體力,大概覺得像狗熊冬眠那樣減慢新陳代謝就可以活得更久——如武俠小說裏那樣練習“龜息大法”豈非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