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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漸升上來,早市的熱鬧散場,陸迢忙活了一個上午,菜沒賣出多少,汗出了不少。他被曬得臉蛋紅撲撲,牛啃過的劉海被汗水黏成一綹一綹,貼在額頭上,又傻又醜。
陸迢還不知道自己形象被害,點了一下早上賣菜的收入,喜滋滋地把錢塞進霍向宇手裏:“我幹得不錯吧,剛剛有人少付錢,都讓我揪出來了呢!”
他自覺今天表現很好,幫了霍向宇不少,高興得呲着牙,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霍向宇跟着伸手揉了一把陸迢的腦瓜,汗溼的綠毛被他揉得炸成一簇一簇,像只淋了雨的綠刺蝟。
陸迢趕緊抱住腦袋,紅着臉喊道:“男人的腦袋不能隨便摸的!”
霍向宇纔不管呢,他很早以前就想這樣了,把這個傻乎乎的小男孩抱在懷裏,揉亂他的頭髮。
陸迢什麼都不記得了,霍向宇卻沒忘記。震後第二年夏天,陸迢跟着嚴春華來到梧村救助站,白嫩嫩的小男孩還在上小學,簡直是個小哭包,媽媽不在身邊要哭,被蟲蟲咬了要哭,只有見到霍向宇才笑得像一朵太陽花。
霍向宇的震後應急障礙表現很嚴重,整整兩年,每一天都在重複同一個噩夢,反覆地夢見劇烈的震動與驟然塌陷的地面,隨後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他吞噬。他在石板夾縫裏撐了三天,出來之後才知道他的父母全都遇難了,只有年幼的弟弟被母親用身體遮擋,奇蹟般地活了下來,但身體也一直不好,由醫院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