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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飯倒也沒喫多久,兩瓶酒幾人碰了幾下杯基本就幹了。喫罷飯,幾人幫着小晚把東西收拾了,就在葡萄架下抽菸、納涼,商量晚上擺宴的事兒。小傢伙喫得飽了,有些犯困,天熱也不願膩着薛向了,回了薛向房間睡午覺。小意和姐姐也回了房間,去做自己的暑假作業了。
“三哥,晚上要來多少人,您估計要擺幾桌啊?”說話的是徐小飛,自那次被薛向收拾了一頓後,倒是老實多了,後來又來薛向家送過幾次郵票,慢慢的也不那麼畏懼薛向了。接觸久了,覺得薛向挺好說話,挺講道理,性子也溫潤,徐小飛心裏不明白頑主圈的大哥大怎麼像個書生。爲此,他也開始模仿薛向,努力的做一個有層次的頑主,平日跟候小春幾人說話也不咋呼了,連板栗都賞的少了。候小春幾人還以爲大飛哥受了上次的打擊還沒恢復,拉着他要去醫院檢查,徐小飛溫和地說自己沒事,自己正努力學好當一個有品位的老大呢。他這麼一說,候小春、姬長髮幾人更是不放心,一夥兒人抬了徐小飛就要往衛生院趕,徐小飛苦說無果,頓時,暴怒掙開幾人的束縛,一人賞了幾個大板慄,徐小飛做一個有品位、有層次的頑主的願望就此被扼殺。每每午夜夢迴之際,徐小飛雙淚長流:不是我太壞,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
雷小天接過話道:“幾桌?幾後面加個十看夠不夠,四城八區的各個圈子的老大肯定得到吧,送過郵票的兄弟們肯定得請吧,還有些三哥關照過的朋友得來吧,來多少人現在真不好說,到時候人來了總不能往外趕吧。”
薛向一時也有些撓頭,交際太廣也不好啊,請客的時候漏了誰都不好,一時有些糾結。
康小八見薛向有些爲難,忙獻策道:“三哥,我看您也不必煩燥,反正您擺宴請客的事兒已經傳出去了,該來的自然會來,用不着下帖子。哪些送過郵票的也必定會到,您那些朋友也一準聽說了,待會兒把請客的地點定下來,放出風去就成了。”康小八倒是熟捻於迎來送往,交際應酬,對這一套頑主請客的流程,都是門清。
薛向聽康小八說的通透,展顏笑道:“行啊,小八,好,就這麼辦,地點定了,華聯木器廠的老廠區,就在出了我家衚衕口的虎坊橋南路。華聯木器廠的老廠區早已廢棄,裏面有一個原來的作業廳很是寬大,約有五六百平,裏面清掃的很乾淨,擺三四十桌,一點問題沒有。我已經跟孫前進他姨父打過招呼了,安排好後,我們就去那邊佈置。”
陳佛生聽得一愣,怎麼喫飯不去餐廳,擺木器廠去了,好奇道:“三哥,怎麼不擺飯店啊,去那兒幹嘛?您是不是手頭緊,要是的話,我找老頭子那兒偷點兒,他錢鎖得緊,可鎖哪兒難得住我?”說完得意洋洋地看着衆人,突然發現衆人臉色不對,尤其是康小八和徐小飛一臉的鄙視,還把離自己還有段距離的椅子朝一邊挪了挪,一副羞於與己爲伍的表情。陳佛生心裏大是納悶,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話了,自己可是一片丹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