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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兒被薛向一句乾癟癟的話氣個半死,索性不再理薛向,坐了下來。老大媽見薛向出手狠辣,實在超出了她的見識,也提不起勇氣感謝他,怔怔地望着薛向,只要他開口要麝香,第一時間就把籃子遞上去,自己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他折騰。
薛向道:“老媽媽這東西還是賣給我吧,你拿到供銷社的路上也不安全,這香味太引人注意了。”薛向擔心那兩個小子在供銷社門口堵人,索性好事做到底。
老大媽一聽,大驚:“給你,給你,不要錢,不要錢。”她把薛向當成王喜兩人一路的貨色了,一個是碰瓷兒,一個是明搶罷了。周圍的乘客也以爲薛向打的這個主意,心裏紛紛哀嘆:真是老虎趕走了豺狼,自己來喫兔子。
薛向知道多說無益,接過老大媽的菜籃,轉身回了坐位,在皮箱裏拿出兩封厚厚的信封,從其中一個信封抽出五十張大團結扔回去,復又鎖上皮箱。薛向拿了兩個信封,走到正在神傷的老大媽身邊:“給,老媽媽,您點點,一個信封裏裝的是一千,另一個信封裏裝了五百,總共一千五,我就在邊上看着,您點清吧。”薛向皮箱裏共有五個這樣的信封,每個信封裏裝有一千元,是他臨出安老將軍家時,安衛宏拿過來塞給他的,說是託他買字畫的錢。其實一副超過《柳絮貼》的字畫,此時的售價也遠不到五千塊,安衛宏也有一份結交的意思在裏面。反正安衛宏是有錢人,他的錢不拿白不拿,薛向二話沒說就接了。
老媽媽今天受的刺激實在太大了,先是自己的小籃子裏的山貨成了值大錢的寶貝,心裏又驚又喜。後又碰上兩個碰瓷的要訛自己的寶貝,眼看就要被訛走了,來了個更狠的小夥子把兩個傢伙丟出車外。原以爲他和那兩個壞孩子一樣是來奪自己寶貝的人,沒想到這會兒給自己送了那麼多錢來。老大媽傻傻地望着薛向,就是不伸手去接信封。倒是旁邊的柳鶯兒知道薛向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並不是那種欺侮老弱的壞東西,幫老大媽把錢接了過來。柳鶯兒把錢從信封裏抽出來,唰唰唰,清點得飛快,不一會兒就點齊,把錢移到一個信封裏,鼓鼓的一大包。柳鶯兒把信封塞給老大媽,讓她收好。老大媽緊緊攥着手裏的信封,拉着柳鶯兒的手連說謝謝,在她看來還是眼前的閨女是真正的好人啊,雖然這個主動給自己那麼多錢買麝香的小夥子也不錯,可心裏就是不敢和他說話。
車上的乘客覺得這會兒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拍電影,這趟車的三分錢票價花得實在太值了。誰也沒想到這麼凶神惡煞的小夥子會真的拿出那麼多錢來買老大媽的麝香,雖然已經知道麝香值錢,可那也只是聽說,也沒說麝香的品質質量如何,連價格都是模糊的,薛向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買了,衆人心裏的震撼實在太大了。一來,誰會隨時身上帶那麼多錢啊,在座的恐怕沒有幾個家裏的存款到這個數的,一兩百張大團結在眼前唰唰唰的飄來飄去,多養眼啊;二來,小夥子明明可以討價還價,以低價買下來,可小夥子愣是二話沒說,就按司機估的最高價買了,顯然不是圖利,純是助人,簡直就是活着的雷鋒嘛。
薛向坐回原來的坐位,心裏遺憾,怎麼這“林志玲”愣是橫豎看自己不順眼呢,可我心裏傾慕她,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傻了吧唧地過去說“我很中意你啊”。那事兒,自己還真是幹不出來,哎,不來電啊,算了,我薛某人也不是一棵樹上吊死之輩。薛向是真沒勇氣表白,何況是對一個對自己毫無好感的女孩子表白。他正在心裏輾轉揣測,鼓勁,泄氣,一時心亂如麻。突然,身子急向前傾,原來司機踩了緊急剎車。
“開車的,給老子把火熄了。”兩輛警用吉普堵住了汽車的去路,從前面的車上衝下來四五個穿警服的青年直撲公共汽車的車門。
“把門給老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