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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少,小勇……小勇他快不行了,滿嘴流血,現在完全昏迷不醒,臉像被汽車撞過一樣,怎麼辦啊?”一衆紈絝也爬了起來,看似對着江朝天說話,可眼睛都不住地往薛向這邊瞟,心中又驚又恐,畏縮成一團。這羣紈絝慣是欺軟怕硬,眼前的這個傢伙何止只是硬,簡直是出手就要人命。衆紈絝不住地腹誹,我們小勇就說了句不中聽的話,你也用不着殺人啊,我們哪見過這個,我們暈血。
“嚷嚷什麼,昏迷了就送醫院,老子又不是醫生。”江朝天也鬱悶得不行,真他媽的丟份兒,在一衆跟班面前簡直有些抬不起頭。他真想和薛向打上一架,可一想到王勇的下場,鼓起的餘勇又散了個乾淨,一腔火氣全撒在了衆紈絝身上。
“瞎詐唬什麼,我下的手,他傷有多重,我心裏還能沒數?不過是掉了幾顆牙齒罷了,拿瓶喀秋莎往他臉上澆,立時就得醒過來。”薛向打老了架的人,對力量的把握已然妙到毫巔,又豈會腦子一熱,傷人性命。
他說得平常之極,周圍的人聽得毛骨悚然,什麼叫“不過是掉了幾顆牙齒罷了”,你說得也忒輕巧了吧,這滿地零零散散可是灑了一地帶血的顆粒,約莫二十多顆,恐怕勇子以後就得鑲滿口假牙了。又一想,這傢伙連把人打到什麼程度都能控制,這,這該打過多少人啊!
衆人正心中腹誹,薛向招手叫過老莫的經理:“老馬,拿瓶喀秋莎過來,快點。”
老馬早知道這邊情況不妙,陳佛生、薛向、江朝天一夥兒都是老莫的常客,他都認識。其中尤以江朝天惡名更彰,給他的印象最深刻,見這位爺又和誰起了齷齪,他不敢上來尋不痛快,只得把周圍的食客勸到他處就餐。這會兒,見薛向相招,老馬心中咯噔一下:該不是這兩位爺對上了吧,這下可糟了,這兩位正是強龍對猛虎啊,我這老莫可經不起他們折騰。儘管再三驚疑,他也只得親自拿了酒,硬着頭皮過去,到得近處,果見杯盤狼藉,血跡斑斑,更有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薛向劈手奪過酒瓶子,也不要起蓋器,搓掌成刀,對準酒瓶頸端劈了下去,喀嚓,寸許長短的頸端被整齊地切落,露出一截圓潤的瓶口,酒水嘩啦啦飆射出來。衆人看得嘴巴大張,眼睛溜圓,無不在想:刀砍的也沒這麼齊整吧,這一掌砍在身上和刀有什麼區別。
薛向不理會衆人的表情,徑直走到昏倒的王勇身邊,嚇得正扶着王勇的兩個紈絝,趕緊退開。薛向一把抓住失去了支撐就要倒下的王勇,嘩啦啦,酒水對着已經變形的臉蛋倒了下去。
“啊!!!”,一聲悠長的慘叫,王勇醒了過來。喀秋莎是斯拉夫人最愛的烈酒,倒在患處和酒精無異,自是疼痛難忍,哪裏有不醒的。薛向用喀秋莎給他洗臉卻是沒有惡意,一是爲了把他從昏迷中喚醒,二是烈酒清洗他的傷口,以免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