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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兒被柳老漢的眼神嚇得一陣哆嗦,她不怕柳媽媽,獨獨畏懼這個柳氏一族碩果僅存的三大爺。她知道三大爺極喜歡自己的小弟,卻看不上自己,認爲自己長得太招禍。平日裏柳鶯兒小心地應對,柳老漢亦沒好臉色給她。現在闖下“彌天大禍”,惹得三大爺都瞪了眼,差點兒沒嚇得柳鶯兒魂飛天外。柳鶯兒趕緊抽回握在薛向手中的五根玉蔥,這次她使了老大的力氣,薛向覺察到心上人的心思,不敢拂逆,鬆手讓她抽了開來。
“外人?呵呵,柳大爺,我可不是外人,不信您問鶯兒的媽媽,我是不是她未過門的女婿?”白可樹陰惻惻地盯着越走越近的薛向和柳鶯兒,指着躲在門邊的柳媽媽說道。
柳老漢瞥了柳媽媽一眼,看她畏縮的模樣,心裏咯噔一下:莫非這小白臉說的是真的?這順子媳婦兒(柳鶯兒亡父大名柳順)怎麼這麼糊塗,這小白臉哪裏像個好東西,不成!我絕不能看着我老柳家的閨女跳火坑。
正在柳老漢沉思之際,薛向終於開了口:“怎麼,白大少在醫院禍害膩了?又跑到這兒來,想禍害誰?”
白可樹沒來得及接話,黑皮護主心切,搶先發難:“禍害?我看你纔是個禍害,你一個臭當兵的不好好放哨站崗,整天纏着人家大姑娘算怎麼回事兒?我們白大少和柳鶯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早已立下婚約,今兒個就是來下彩禮的,過幾天就吹吹打打娶她過門兒了,你在這兒摻和,算怎麼回事兒?”
黑皮此言一出,滿院子喧鬧立止,一片死寂,只有姜大牙一夥兒在那裏哼哼唧唧,顯得十分刺耳。衆人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可看柳鶯兒一家的表情,答案顯而易見,這,這可如何是好?
在當時老百姓的心中,縱使現在是新社會,講究個婚姻自由,可諸如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類傳承千年的婚嫁傳統還是根深蒂固的。在諸人的觀念中對婚書契約之類的約定看得還是很重,在他們心目中不次於法律的地位,基本上立下婚約就不得反悔,否則再嫁亦難,沒有哪個良家子願意娶這毀過婚約、已算二婚的女子。
黑皮對自己一番話取得的效果頗爲滿意,一副單薄的身架,造型卻擺得頗爲別緻。昂首、挺胸、提臀,嘴脣緊閉,目視東方,頗有力挽狂瀾,一語定乾坤的氣勢。
柳老漢驚怒交集,正待喝問柳媽媽,薛向又開了口:“婚約?那是什麼東西?拿來大夥兒瞅瞅,拿不出來就別在這兒毀人家姑娘清白,空口白話誰不會啊?”他語中帶笑,其實心中已是怒極,看着心愛的女子惶急的面孔,他心疼極了,對造成這一切後果的白可樹、姜大牙一夥兒,已經恨得牙癢癢了。若非關係到柳鶯兒的臉面,須得說清楚,他早就動武了,收拾完,往公安局一撂,保準把這羣跳蚤關到地老天荒。
白可樹受不得激,婚書他揣在身上,正欲拿出,卻被油滑的黑皮止住,“白大少,我看這小子心懷不軌,莫不是想毀書滅跡?我看你還是把婚約拿出來交到大牙哥手裏,再讓這傢伙站遠些,當兵的再難對付,總不可能從大牙哥手裏把東西搶走?”黑皮的聲音很大,故意讓衆人聽見,也好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