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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昨晚翻來覆去,整夜未眠,他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儘管他知道就在這個夜的凌晨一顆巨星隕落了,可按理說他來自後世,對今世的重大事件已經有了基本的免疫,不應該如此焦躁不安纔是。可是種種愁緒和煩躁隨着他的思緒此起彼伏,如同波浪一般湧上心頭,攪得他不得安寧。薛向原以爲自己經歷了後世網絡種種思潮的洗禮,不會再有對他的崇拜,可真正到那一刻來臨的時候,薛向竟然發現自己的心在顫抖,是對神靈死去的不捨,還是對巨星隕落的哀痛?那一刻,他再也分不清了!他竟有種融入歷史、見證變遷的厚重!
一夜難眠,他乾脆早早地起了,收拾收拾浣洗池中的衣物,打掃打掃家裏的衛生,心緒竟然平復了很多,不覺間,時間從他指縫悄悄流過,東方剛剛發白的時候,大院的大公雞打鳴了。雄雞一唱天下白,薛向負手而立,遙望蒼穹,東方天際的一抹紅暈漸漸擴大,一縷縷紅雲向四周蔓延,每一絲寸進都是那麼緩慢,這紅雲彷彿正承受着分娩的痛苦,慢慢地裂開一道縫隙,忽然,跳出一個嶄新的太陽,放出萬丈光芒。朝日初升,其道大光,他胸中一縷豪情陡升,昨夜的無奈與頹廢消散了不少。
薛向反身回到廚房,提了保溫桶就出了大門。當他提着滿滿一桶豆漿和兩大袋熱氣騰騰早點回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四十了。他不急着喚醒小晚三人,反而把買回的包子油條放進煤爐上的蒸鍋裏保溫。他特意提了保溫桶盛豆漿,亦是希望三小多睡會兒,因爲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薛向正給育英校園打請假電話的時候,小晚和小意的房間傳出了響動。兩小生物鐘早已形成,到了時間就會自然醒來,倒是小傢伙那邊還沒有動靜。他心中苦笑:小傢伙嬌憨,心思也單純,上學又怎會放心上,想必依舊酣然沉睡吧。
薛向輕輕扭開小晚的房門,“小晚,再睡會兒吧,今天不上學了,我給你們請假了。”
小晚正要折被子,被大哥的一番話弄得暈頭轉向,揉揉腦袋,問道:“今天不是星期四麼,我又沒生病呢,幹嘛請假?”
“都不去了,聽大哥的就行!”
薛向回了個微笑,小晚也不再問,漸漸地大哥完全成了她的倚靠,是兄似父,聽從他,早已成了習慣。小晚倒沒有拆開被子,接着睡,而是扭開臺燈,準備溫書。薛向帶上門,來到小意這邊,照例對他一番交代,小意是個悶騷性子,早煩了上課,平日裏爲了在大哥面前裝好好學生的模樣,總是學着姐姐一樣在房間故作溫書,其實他可羨慕妹妹了。憑啥她就可以不看書,不學習,整天那麼快活、自在?薛向話音剛落,小悶騷男問都懶得問,哧溜一下,鑽回了薄毯,打了個呵欠,閉眼睡了。
薛向苦笑一聲,搖着頭回了房間,小傢伙睡得正香,花格短袖睡衣的紐扣被扯開了,露出圓滾滾的肚皮,側着身子,肥嘟嘟的小手小腳正朝薛向這邊抱過來,保持着攀附的姿勢,粉嫩的嘴角晶瑩一片,不知是又夢見了什麼好喫的。薛向走到牀邊,輕輕把被蹬在一邊的薄毯搭在她的肚皮上,又拿紙巾替她擦了擦嘴角。孰料他剛替小傢伙擦完,小傢伙的大眼睛攸的一下睜開了,大眼睛眨啊眨地,忽然,笑了,月牙彎彎,嘴角淺淺,“嘻嘻,你開門的時候,人家就醒了,哈哈,我裝的像吧?大傢伙你都沒發現噢,人家故意把被子踢掉,就是看你給不給人家蓋上,嘿嘿,大傢伙對人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