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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本身平淡至極,純是薛向臨場發揮、編纂而成的。故事中設計了個國王,不過是現實中國家這個主體的隱喻,畢竟封建皇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土地歸國王所有正好映射了土地公有。而故事中國王只將土地分到村莊一級,也是薛向刻意給自己留的餘地,就算他膽子再大,也不敢觸到那個雷區。即使是這樣,衆大佬也聽出了他的未盡之意。
若說方纔振華同志說到關於自留地諸般好處,讓衆大佬隱隱看到了那層膜。那麼,薛向這個故事簡直就是拿刀尖戳到了膜上,只須微微用力,這層膜立時就破了。
可這層膜豈是隨便能挑的?這簡直是在挑戰衆人的信仰,挖集體主義的牆角,動搖國本!衆大佬哪裏還會有好臉色給他,就是方纔說自留地好處的振華同志聽得也是眉峯斂聚,苦色更深。
“黃口小兒,不學無術,國家大事,豈是你能置喙的?”許子幹拍案而起。
薛向這番“冒失”的話聽得許子幹又驚又怒,若不是衆大佬在座,輪不到他這個小字輩出頭,早在薛向隱隱碰到那層膜的時候,許子幹就得出言將之禁口,哪裏會容得薛向說到如此露骨的境地。這會兒,趁衆大佬尚在沉思之際,許子幹馬上抓住機會,先將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甥”狠批一頓,實際是暗中維護,一句黃口小兒,已將薛向言論定了性——童言無忌。
“憨娃兒,年紀不大,膽子不小,講個故事也要指桑說槐。方纔聽子幹說你現在在軍委給人家做參謀,你現在的年紀做得啥子參謀嘛。我看你當前的任務是要學習,進學校學習,咱們的高考也要恢復,將來祖國的建設還需要大量有文化的青年嘛。就是不進學校,也要到地方,到農村去鍛鍊鍛鍊嘛,領袖說‘到農村去,哪裏廣闊天地,大有作爲’就是至理名言嘛。憨娃兒現在學人家‘滿瓶子不晃,半瓶子晃’,要在我這草堂裏學諸葛亮,你得有諸葛亮的本事嘛。”老首長接過許子乾的話,將薛向從頭到裏的一通批駁。
衆大佬誰不是智深如海,城府無涯,哪裏不知道許子乾和老首長這是在迴護薛向。衆人倒也不會真跟這不諳世事的娃娃較真,畢竟老首長刻意爲某人說了那麼長一番話,近來可是少見。
薛向被許子乾和老首長先後批評,雖然感激二人的維護之情,心中卻無半分慚愧。他今天的這番舉動並非是因爲見了當道諸公而急着表現自己,以他現在三十多歲的心理,哪裏還會如此幼稚。他不過是要讓在座諸位記住他,對,就是記住他。
要知道此刻能圍着老首長而坐的無不是現下和未來共和國政治版圖上的重要人物,薛向能有機會在他們面前發表自己的觀點,不管說得對與不對,至少讓衆大佬知道了有他這一號人物,而不會簡單地將他字符化,未幾,便徹底地遺忘了。
更何況,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觀點此刻一定不會被衆人接受,不過先見之明總是要在事成之後,方纔被證明是正確的,先抑後揚,才能讓人影響深刻。再說,要證明他今天的先見之明並不需要等很久,也就一兩年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