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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藥子一說完,便知失語,急忙捂了嘴巴。康桐三人聽到這番妙語,卻齊齊笑出聲來。
“叫老子只管使,這老藥子是何肺腑?豈不是詛咒老子還未破處,便不行了麼!”薛向心中腹誹,嘴上卻飛速地將這話題給扯偏了:“別扯這沒用的,我看這樣吧,明兒個一早,你們四個一起去漢水,將松露和這對蛇掌給賣了。我是這麼想的,這玩意兒,在縣裏和荊口都難賣起價錢,還是去省城,那邊的價錢應該好些。”
衆人聞言,各樣反應。康桐是無所謂,三哥吩咐,他招辦就是;李擁軍則是紅了臉皮,想拒絕,又怕丟面子;老藥子和鄧四爺則是雙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疊聲的“使不得”、“不敢去”。
這回,非是薛向思慮不周,而是他壓根就不清楚這會兒農民的出遠門之難。原來,此時的農民出遠門有兩道難關要過。一是,農民不似城鎮居民,有工作單位,單位開具介紹信和便條,便出巡無礙。二是,這會兒的城鄉二元制,決定了城鎮居民每月有固定糧票,而農民沒有糧票的尷尬局面。農民要出門,總要喫飯吧,沒糧票,你去哪裏喫飯(當然,也有出遠門的,得自己烙一包烙餅)?因此,這就導致大部分農民活了半輩子甚至未出過公社,連縣裏都不曾去過,更別說叫他們去省城。是以,李擁軍會臉紅,兩位老頭兒乾脆就麻了爪。
薛向好說歹說,兩位老頭只是不應。在鄧四爺看來,那高大的城市、喧囂的人羣、各種各樣無論如何也看不懂的規章,簡直比山神可怕一百倍。可薛向知道,這兩位不去是不行的。康桐和李擁軍一個是嚮導,一個是保鏢,唯有這二位纔對松露和蛇掌的價值知之甚深,纔不會輕易被忽悠。
兩老頭推三阻四,好似薛向讓他們進城,就是要他們的性命一般。薛向無奈,只好拿出大隊長的威嚴,一頓大道理,外加毛主席,纔將兩位老頭子給懾服。末了,他又軟語安慰兩老頭說,一路跟着康桐就好,該喫喫,該喝喝,話都可以不用講一句。這番軟硬兼施,才勉強將兩個老古董拿下。
……
薛向站在坡下,抬頭打量着這鎖住靠山屯無數個歲月的二道坡,這也是他第一次認真窺二道坡全貌。二道坡,一左一右,夾着一條九曲十八彎的笑道,兩坡各高二十來米,坡高且陡,筆直插在半天裏,是以無數代靠山屯的村民想用鍬用鎬將它除去,都困難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