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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驕陽透過層層闊葉林,鋪灑在這間茶室的紅木茶几上,橘黃的光線也沒漏過陳道手中的紫砂杯,薄薄的輕煙,沾染了光暈,霎時飄渺起來。這會兒,午宴已散,薛向卻被陳道留了下來。二人又換到了這間茶室,喝茶,敘舊。
說是敘舊,其實薛向和陳道不過數面之緣,話也不曾說過幾句,何來舊敘?倒是陳道有意從薛向這兒打探消息。說來陳道也是鬱悶,在諸位姑爺中,安老爺子對他算是青眼有加了,可安系高層會議乃至機密,從不曾讓其參與。就是去年唯一的一次書房密議,他也不過是適逢其會,頭籌卻又被橫空出世的薛向拔走。此後,老爺子又恢復到以前那般狀態,再不向其問計。安老爺子可以不問計於陳道,可陳道卻不能不關心安系乃至京城的大局,他可是志在天下的。
雖然薛向此時僻居深山,陳道卻是知道那個小山村竟也通了電話,老爺子對這個安系智囊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陳道雖要向薛向打探情況,卻也得照顧自己的麪皮,扯了會兒閒篇兒,甚至問出了“薛向願不願意調到漢水來”,這類看似關心、實則毫無營養的話題。卻薛向含笑一一應對,並表示了謝意後,陳道才道出了戲肉:“小薛,近日京中風潮一日緊似一日,你人進了山,心思不會也入了山吧。”上次博弈結束,安系大獲全勝,陳道雖未如願以償地轉正,到底是嚐到了大甜頭,由漢陽調職省城,絕對算是一步大跨越。此次,他嗅到風聲,京中似乎又有異動,他和安系是一榮俱榮的關係,自然着緊安系的動向。
薛向笑道:“是聽二伯介紹過,京中確實不平靜,不過也說不上什麼風潮,咱們顧好自己就行,用不了多久,便會風息浪止。”薛向知道這次不過是老首長和那位的火力偵查,確實算不得什麼大風大浪,結果自是老首長小勝一局告終。而真正的風暴,要在明年的那次著名會議才爆發。
陳道問得含蓄,薛向答得也含蓄,二人卻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陳道看似問薛向的心思,實則是問老爺子的態度;而薛向一句“自己顧好自己”,便是告知陳道,安系這次不動如山,兩不相幫。
陳道得到了答案,雖然心中不知安係爲何罷戰,卻不再細問,乾脆也不再談正事兒,竟指着窗外波光粼粼的南湖,介紹起漢水的名山勝水來。二人又好一陣閒聊,直到一壺茶飲盡,薛向說下午還得趕回靠山屯,這次小談方纔結束。
出得南湖春,陳道便要司機送薛向,說是要一直送到靠山屯,卻被薛向婉拒了。二人互相留了電話,便在南湖春門口分手了。
此時,豔陽當空,薛向一身粗布麻衣,站在這金碧輝煌的南湖春旁,分外惹眼,進出的幹部無不拿眼去瞧他。偶爾有人指着薛向對身邊的人低語幾句,便會有驚呼傳來,顯然是粗布麻衣的某人在江漢省已小有名氣了。別人雖未必敢肯定是他,可敢穿這身衣裳來南湖春的,除了傳說中的那位,恐怕也沒別人。
薛向自也不願做模特,供人觀瞻,急走幾步,迅速離開了南湖春,剛轉上主幹道,旁邊的樹林裏突然躥出三個人來,正是:蘇星河、劉勇、洪天發。